恶鬼の迫害
片山大尉的人格、英语水平还有使用打字机的技术,让所长阿普森少校非常赞赏。他不光处理跟日本人有关的事务,就连澳军自己的工作也让片山当助手,还允许他自由进出办公室。那个时候收容所职员的学识教养特别低,所长考虑把这位教养高的日本海军军官调过来,是理所当然的。但同时,这也让片山招来了职员们的反感。
澳军的 S 中尉带头说:“片山在莫罗泰像个男子汉一样坦白罪行,被称赞不愧是日本军官,到这里怎么还吞吞吐吐的……(连审判准备的时间都不给,坐飞机到的第二天就开始审判,脑袋完全晕乎乎的,说了那不是事实的话)等等,把以前一切口供都推翻了。他算是个啥基督徒啊。”
还每件事都恶意迫害他。S 中尉,S准尉和 B 伍长也跟着做些粗暴的事,用各种小事刁难他,还安排重体力劳动。在这期间,片山展现出的宗教忍辱态度,最终吸引了志同道合的人,赢得了收容所全体三百人的尊敬。所长和巴克豪斯中尉对片山大尉的信任没有减少。
有一天晚上,熄灯号吹过之后,我睡在最北边那栋囚楼里,就听到从最南边那栋楼附近传来几声轻机枪的射击声,也能感觉到看守的土著士兵们慌慌张张的。那时候收容所规定“如果半夜要是发现外面的土著士兵和里面的日本人通过铁栅栏进行物品交换,那就开枪警告”,我就想这次的枪声大概也是这么回事,然后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照顾我的高岛孝次来了,跟我说:“以教会的人为首的九人,为了安慰今天要被处死的台湾兵福岛,穿过栅栏进了死囚楼,昨晚那枪声就是因为这个,片山上尉想要包庇他们。结果这十个人现在被 S 中尉带到所长那儿去了,听说被打得可惨了。”
死刑犯和有期犯之间拉着铁丝网。中间有个地方通着下水道,除了下雨天,平常都是干的。那部分的铁丝被巧妙地切断了,从外面发现不了。早就听说晚上有人从那儿钻过去。我也跟各舍长说过,别违规。可在死刑犯要被执行的头天晚上,关系特别好的战友或者同部队的人,为了做最后的告别,接收遗书之类的,还是会冒险钻过去。
我赶紧跑到所长那儿查看情况,看守们一个个都情绪激动,还满脸不高兴。我就说:“昨晚那些违规的人,是抱着会受罚的觉悟钻过铁丝网的,对他进行惩罚也是没办法的事。但是,如果不在执行死刑的前一天允许进行最后的告别,就没法阻止违规的情况。我们的战友情,比你们想的深厚得多……”
阿普森:“你说的这些话,我没法相信。我为了让日本人能安心,特意让S准尉通知说‘福岛的事明天去申请,或许能由死刑改成无期徒刑’。然而这么多人却不顾我的好意,依然违规,真是太不像话了!”
我:“所长能这么照顾,我很感激。但是,请您查查S准尉,他昨天根本没通知我。所以,他的行为根本就没把所长您的好意当回事。也是因为福岛今天就要死了,大家都很伤心,所以才违规。那为什么把片山也抓来了?”
阿普森:“片山跟 S 中尉报告说只有八个人来过,可还有一个人躲在床底下。S 准尉说他是谎报。”
我:“那是熄灯以后的事,黑灯瞎火的宿舍里,谁也也看不清啊。可能就是碰巧弄错了。”
阿普森:“不管怎样,把片山也算上,让这十个人去干一周的重体力活!”
从下午开始那十个人就被虐待……八个人是基督徒,一多半是台湾青年。那些青鬼、红鬼就开始折磨他们(青鬼和红鬼应该指的澳军看守,说他们是蓝眼睛,红头发的鬼,后面的黑鬼应该指的是土著士兵),简直就是地狱画卷里的受苦场景。让他们用独轮车装着沉重的沙土推上斜坡。H 少佐和 S 中尉指挥着土著士兵,一边连着喊“Hurry up!”“come on”,一边用长橡胶管抽打他们的后背。热带下午两点半的毒辣阳光下,佐藤中尉和台湾兵梅村君倒下了。然后,H和S狠狠地踢他们,还命令黑鬼接着乱打。终于这两人昏过去了,有个台湾青年跑过来跟我报告。
我到现场一看,两人惨兮兮地躺在那儿很长一段时间。背上留着好几道青黑色的被打的淤痕,人都翻了白眼了。一个土著士兵说:“这是澳军老大的命令,不许照顾,也不能去医务室。”我马上就去所长办公室了。
我:“阿普森少校,对违规者除了规定的惩罚,还能允许用脚踢和殴打吗?现在,这两人都昏过去了。还禁止治疗,如果就这么不管,他们会死的呀!”我大声抗议。
阿普森:“赶紧叫医生来,在什么地方?”
我:“您过来看看!”我跟他一起赶紧过去,阿普森少校忧心忡忡地摸摸两人的脉搏,着急地说:“军医还没来吗?得马上送医务室去……”
我马上把向畑、佐藤两位军医中尉叫过来,先试着打了针,不一会儿担架来了,把人送到了医务室。跟所长告别后,我心情沉重地回到农园,又有一个基督徒跑了过来:“我远远地就能看见。在土著士兵宿舍的工地上, S中尉正指使土著士兵狠狠收拾片山先生呢。”
在铁栅栏外面,七八十米远的高台上。他拉独轮车拉不动,背后两个土著士兵拿鞭子抽他,中尉还像个恶煞一样用脚踹。他可是柔道四段呢,一直没倒下,可一鞭子抽到腿上,最后还是倒下了。
我:“隔着栅栏我们过不去。咱们马上找所长去。”
说完,我一路小跑。
我:“所长,我亲眼看见片山被打倒的场面了。教会的人在片山的带领下一直保持绝对不抵抗的态度。可其他三百个日本人能不能一直忍耐下去,我可不敢保证。虐待片山是您的指示吗?”
阿普森:“不是,绝对不是我的意思。”
我:“战争都结束了,还这么施暴。日本人就算没武器,也会想办法自卫的。”(好嘛,你最好组织日本人暴动,我们机关枪的干活)
阿普森:“我马上让他们停手。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不过您也跟所有日本人好好说说,别违规……”
第二天暴行是停了。可重体力活还要接着干。片山大尉真不愧是信徒啊。一边小声唱着赞美歌,一边被土人逼着,右膝关节受伤了,还一瘸一拐地推着独轮车,那模样太可怜了。不知怎么的,感觉就像看到了尼禄时代古罗马的殉教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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