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5. 切格瓦拉的败绩与食人暴君蒙博托的篡位：刚果危机

作者：无铭。

作者简介：无铭，男，重庆南开中学高中生，喜欢军史和地缘政治，学习了大学宏微观经济学统计学微积分及JavaC++语言，闲得慌时会尝试复刻学信竞时看的小病毒代码恶搞朋友并乐此不疲。

全文共6841字，配图10幅，阅读需要16分钟，2024年7月1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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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果自由邦”成立于1885 年，由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二世（Leopold Louis Philippe Marie Victor，1835年4月9日-1909年12月17日，1865年-1909年在位）私人拥有。1878年至1884年，殖民主义者斯坦利在利奥波德二世的私人资助下逆沿刚果河逆流而上，与沿途的数百个散落的部落签订“贸易协议”，最终在1884-1885年的柏林会议上促成刚果河地区的“统一”，由利奥波德二世自任刚果自由邦的国王。有意思的是，这个项目当初并不为比利时议会看好，因此没有同意以政府名义资助斯坦利。

然而，由于欧洲国家和美国对比利时人在开采象牙和橡胶过程中犯下的暴行表示强烈不满，利奥波德二世于1908 年被迫将刚果自由邦移交给比利时政府接管，由此诞生了比属刚果。顺便说一句，比利时王国的诞生仅比刚果自由邦早了53年——1831年才从荷兰王国脱离并宣布成为一个王国，首任国王是利奥波德二世的父亲利奥波德一世。鉴于这层关系，比属刚果与更南边的荷兰白人后裔建立的南非倒是有点渊源。

图1. 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二世

在比利时政府统治下，作为殖民地的刚果部分接受了基督教的影响和近代化教育，刚果的城市化和近代化也在这一时期开始发展。伴随着民族意识兴起，刚果人开始推动自治并进而演化成呼吁独立。刚果的独立进程并非一帆风顺，殖民者的抵制和国内不同民族的部落政治致使的不团结使独立困难重重。刚果精英们效仿西方建立了政党制度，组织了三大政党，推动刚果独立：

ABAKO（巴孔戈人联盟；法语：Alliance des Bakongo）成立于 1950 年，是一个巴孔戈人协会，由约瑟夫-卡萨-武布（Joseph Kasa-Vubu）领导，他后来成为刚果共和国第一位民选总统。

刚果民族运动（MNC）成立于 1958 年，它倡导刚果实行中央集权以及让比利时政府立即撤出。该运动由两个激进的领导人阿尔贝-卡隆吉和帕特里斯-卢蒙巴领导。卢蒙巴后来成为刚果共和国第一任民选总理。

加丹加部落协会联合会（CANAKAT）成立于 1958 年，旨在保护富饶的加丹加省。该组织亲西方，由莫伊塞-冲伯（Moïse Tshombe）和戈德弗里德-穆农戈（Godefroid Munongo）领导。该党派植根于加丹加省，作为一个右翼党派，他们对于刚果的其他地区事务漠不关心。该党派后来发动了旨在脱离刚果的叛乱。

图2. 刚果区划地图

1959 年 1 月，要求从比利时独立的呼声变得咄咄逼人，因为来自 ABAKO 的抗议一发不可收拾，演变成一场血腥骚乱，历时数日才得以平息。骚乱造成数百人丧生。

要求独立的呼声激怒了比利时政府，博杜安国王承诺将立即给予刚果独立，决不允许不负责任的鲁莽行为。次年，刚果政治精英应邀参加了在布鲁塞尔举行的圆桌会议，刚果领导人的所有要求都得到了满足。会议商定于 1960 年 5 月举行选举，刚果于 1960 年 6 月成为一个独立国家。

图3. 约瑟夫-卡萨-武布（Joseph Kasa-Vubu）

新国家新政府的选举成功在5月举行，但是显示了刚果正在被政党分裂。ABAKO 和刚果全国运动打成平手，不得不达成妥协，约瑟夫-卡萨-武布（Joseph Kasa-Vubu）成为独立刚果的总统，帕特里斯-卢蒙巴（Patrice Lumumba）成为刚果首任总理。1960 年 6 月 30 日，比利时人将权力正式移交给刚果新政府。

然而，比利时通过挑拨政党间的矛盾成功在刚果人中间播下了分裂的种子。比利时从来不赞成刚果独立，因此当刚果人要求独立时，比利时提出成立一个由刚果人和比利时人组成的顾问委员会，共同管理国家的想法，这一提案遭到了民族主义者们的一致反对。退而求其次，比利时要求在未来 5 年内由其掌管刚果的重要部门，包括军队，并要求比利时白人军官继续留任。比利时早已认清了刚果政府只能同意他们的要求，因为即将成立的政府没有任何管理国家事务的准备。

刚果独立时，整个刚果国只有 16 名大学毕业生，总理卢蒙巴没有任何管理经验，除了同意比利时的要求，别无选择。在比利时国王博杜安将权力移交给帕特里斯-卢蒙巴后不久，刚果军队感到自己的权利被剥夺，仍然觉得自己是白人的附庸，被排除在新获得的自由之外。

随着超级大国争夺在北非和中东的影响力，尚未独立时的比属刚果已然成为下一个非洲战场。刚果与中非、南部非洲和东非的其他九块领土接壤，同时具有被殖民国家、冷战国家、以及联合国中的非洲和亚洲国家在政治和经济上最关心的地区的属性。

20 世纪 60 年代，共产主义已经通过古巴革命向非洲意识形态的扩张进入了非洲的土地。让一个非常重要的非洲国家沦为共产主义政权的囊中之物不符合美国的利益。刚果周边有九个新独立的国家，它可以轻而易举地征服它们。如果刚果成为共产主义国家，它将影响整个地区。

美国担心苏联会以刚果为基地，进一步控制北非地区，并将非洲大陆作为对抗西方的竞争工具。美国担心的另一个原因是，在 20 世纪 60 年代，只有苏联和刚果两个国家供应钴。既然苏联是美国的竞争对手，而刚果又在苏联的影响之下，那么美国从哪里获得钴呢？因此，美国介入刚果内战也是阻止苏联干涉和传播共产主义。

刚果拥有极其丰富的战略矿产，不仅仅是钴，也是世界上最重要的铜、铀（加丹加省，后企图独立）和工业用钻石（南开赛省，后企图独立）矿藏，以及钽、锡和锌的重要来源。随着冷战双方核武器、大炮和技术的发展，铀和钶钽铁矿石成为当时最珍贵的元素。刚果拥有地球上 64% 的钶钽铁矿石和铀，因此美国和苏联对于刚果有着浓厚的兴趣。比利时最强大的金融集团比利时兴业银行（Société Générale de Belgique）及其附属公司控制着刚果国民经济约 70% 的份额，其中包括加丹加矿区，该矿区由比利时-英国合资企业 Union Minière du Haut Katanga 主导。

这个新生的国家成立不久，就面临着重大危机。

就在宣布独立一周后，"公共部队"（一个白人民兵组织）的刚果士兵反抗部队，起因是指挥官埃米尔-让森斯将军拒绝让部队中的刚果成员晋升和加薪。

图4. 帕特里斯-卢蒙巴（Patrice Lumumba）

这次兵变很快导致了该国跨越种族界限的广泛暴力。由于比利时军官被杀，比利时政府未经刚果新任总统或首相批准，就部署了自己的军队，以恢复和平并撤离其公民。

新成立的刚果政府向联合国寻求帮助，以恢复国家秩序并驱逐比利时军队。比利时军队撤离了在刚果生活的超过 85 万比利时人；然而，这并不是刚果危机的结束，相反是它的开始。在这次暴乱中日后臭名昭著的蒙博托晋升上校并控制了军队，通过提升某些军官来获得他们的效忠。

比利时向刚果最富庶、资源最丰富的加丹加省省长莫伊兹-冲伯（Moise Tshombe）提供军队，并解除该地区联邦政府军队的武装。在比利时的支持下，冲伯宣布加丹加独立，并于 1960 年 7 月11日组建了自己的自由雇佣军。

在美国政府的支持下，联合国派出了一支维和部队，但他们拒绝干涉刚果政府与分离主义分子的斗争，因为他们认为这是一场内部冲突。这迫使总理卢蒙巴向苏联寻求帮助——但这一举动激怒了美国政府。美国及其西方盟国希望刚果新政府亲西方。

一千名苏联顾问的到来使得卢蒙巴与政府其他亲西方成员开始变得紧张，他们担心苏联的介入会产生恶劣影响。这导致约瑟夫-卡萨-武布总统和帕特里斯-卢蒙巴之间的关系恶化。

在苏联的支持下，刚果军队对南开赛地区独立势力发动了入侵，成许多平民死亡，成千上万的平民逃离家园。

美国担心刚果与苏联的关系会导致共产主义在非洲蔓延。因此，帕特里斯-卢蒙巴成了一个必须被赶下台的威胁。

在美国的默许下，卡萨-武布宣布解除卢蒙巴总理的职务。卢蒙巴也试图号召罢免总统，但没有得到支持，导致陷入僵局。此时，中央情报局（CIA）找到了在内乱中逐步掌握武装力量的约瑟夫-德西雷-蒙博托（Joseph-Désiré Mobutu）并寻求帮助，以消除卢蒙巴的威胁。于是，蒙博托在 1960 年 9 月发动了未流血的政变，避免了内战。在掌权后，这位军事领导人命令苏联顾问立即离开该国。

被罢免的总理卢蒙巴交由联合国维和人员负责保卫，实际上是被软禁。卢蒙巴被捕后，安托万-吉赞加（Antoine Gizenga）于 1960 年 11 月在斯坦利维尔成立了另一个叛乱政府。

图5. 比利时军队在刚果“平叛”

卢蒙巴被免职后，刚果中央政府与加丹加分离主义分子冲伯通过谈判达成停战协议。冲伯出身于一个富裕家庭，父亲去世后，他继承了可观的商业资产。然而，企业因经营不善开始倒闭后，冲伯转而投身政治。1951 年至 1953 年，他是少数几个在加丹加省议会任职的刚果人之一。1959 年，他成为加丹加部族协会联合会（Conakat）主席，该政党得到了冲伯的族群--强大的隆达人（Lunda）和比利时矿业垄断集团上加丹加矿业联盟（Union Minière du Haut Katanga）的支持，后者控制着该省丰富的铜矿。1960 年，比利时政府召开会议讨论刚果独立问题，冲伯在会上提出了科纳卡特关于刚果独立的建议，即由一个松散的半自治省联盟组成。冲伯的建议遭到了约瑟夫-卡萨武布（Joseph Kasavubu）等其他联邦主义者的建议都遭到了否决，而帕特里斯-卢蒙巴（Patrice Lumumba）则主张建立一个中央集权的共和国。在1960年5月举行的第一次全国选举中，科纳卡特只赢得了刚果议会137个席位中的8席，但冲伯的政党及其盟友却赢得了加丹加省议会的多数席位，冲伯成为该省的总统。虽然他似乎接受了卢蒙巴的全国政府，但在独立两周后，当公共部队（民兵）发生兵变时，冲伯宣布加丹加省独立。

不久，卢蒙巴在其忠实拥护者的帮助下逃脱了软禁，逃往被叛军控制的斯坦利维尔。不幸的是，他于 1960 年 12 月 1 日被俘，并被押往首都莱奥波德维尔（今金沙萨）。

12月初，苏联向联合国安理会提案，要求释放卢蒙巴并立即恢复其总理职务。 苏联还警告蒙博托的部队解除武装。提案以8票反对、2票赞成获得通过。

决议通过后，卢蒙巴仍然遭受酷刑并被带到加丹加，在那里他被移交给冲伯的部队，并于 1961 年 1 月 17 日被处决。

卢蒙巴被处决的消息在纽约和伦敦等大城市引起了强烈抗议，比利时驻南斯拉夫和贝尔格莱德的大使馆也遭到了袭击。尽管卢蒙巴已被处决，但由于重新任命的总统卡萨-武布和莫伊塞-冲伯未能达成协议，政府军与加丹加省分裂势力的战斗仍在继续。1961年9月，一些联合国维和人员被加丹加部队绑架并关押。

与此同时，在1961年9月18日，建立了联合国第一支维和部队以及为努力促成各国达成和平的联合国秘书长达格-哈马舍尔德在前往刚果（金）斡旋该国和平的途中遭遇坠机，机上其他15名乘客全部遇难。达格-哈马舍尔德在死后被追授诺贝尔和平奖，成为唯一一位在死后获奖的人。这次坠机时间之巧很难令人相信不是外部势力导致的。

图6. 联合国第二任秘书长，瑞典人达格-哈马舍尔德（Dag Hammarskjöld）

哈马舍尔德的继任者吴丹秘书长命令联合国部队加大对刚果势力的威慑。最终，被俘维和人员于10月获释。联合国部队与刚果军队一起发动进攻，占领了加丹加省的一些地区。

1963 年 1 月，莫伊塞-冲伯投降并逃离刚果。至此，中央政府与加丹加分离主义者之间的战争结束。

冲突结束后，卡萨-武布总统任命流亡的加丹加省前领导人莫伊塞-冲伯（Moïse Tshombe）为临时总理。然而，这并没有平息刚果人民的不满情绪。

1963 年访问中国后，皮埃尔-穆莱勒返回刚果，向卢蒙巴主义刚果民族解放委员会介绍毛派革命策略。从 1964 年 1 月起，穆莱勒在西部的奎卢省领导辛巴起义军的一个分支，夺取了该省大部分地区的控制权，并试图建立一个毛派政府。不久，这场被称为辛巴叛乱的暴动蔓延到了整个刚果西部。战士们自称 "辛巴"，意为狮子。

图7.

在苏联及其他社会主义大国的支持下，叛军建立了一个名为刚果人民共和国的新国家，工会成员克里斯托夫-本耶（Christophe Gbenye）被选为总统。

图8. 1964年比属刚果的叛乱

坦桑尼亚和古巴也支持这个新国家，并向叛军提供了由切-格瓦拉率领的 100 名士兵。辛巴人起初取得了一定的优势，但很快就遭到了刚果军队的进攻。为了吸引全球关注，辛巴人绑架了 500 多名比利时人作为人质并进行了著名的斯坦利维尔大屠杀。叛军的这一举动被证明是一个巨大的错误，因为这促使比利时政府和其他国家派遣军队前去解救人质并进行镇压。

比利时政府随后与冲伯进行了谈判，冲伯答应使用组建的白人雇佣兵即第五突击队进行此次行动。

1964 年 7 月，杰里-普伦（Jerry Puren，前加丹加空军雇佣军军官）应刚果总理莫伊塞-冲伯的请求，开始招募雇佣军支持刚果军队。在南非、北罗得西亚和南罗得西亚都设立了招募中心。霍尔在南非的《约翰内斯堡星报》和《索尔兹伯里报》（今津巴布韦哈拉雷）上刊登报纸广告，呼吁身体健康的白人男子" ......每天能行军 20英里，喜欢战斗，"非常浪漫 "的人加入 5 突击队。军士的基本工资为 400 美元，高级军官的报酬为每月 1100 美元。如果死亡，近亲可获得 19 000 美元的赔偿。

在组织上，5 突击队分为 8 个小分队，代号为 51 至 58突击队，每个小分队有 2 名军官和 3 名中士；这些小分队都是加强的排级单位。刚果国民军首领约瑟夫-蒙博托少将（Joseph Desire Mobutu）向胡尔下达的第一道命令指示胡尔：

1.) 立即向卡米纳部署一个 200 人的连，任务是夺回马诺诺、阿尔贝维尔、菲齐和乌维拉。

2.) 指定 300 名志愿者组成 6 个排，参加计划中的 6 个机动小组；

3) 指派 500 名志愿者与非洲国民大会成员组成一个连，立即夺回斯坦利维尔。

初期，5 突击队饱受后勤落后和缺乏纪律的困扰。第一批雇佣兵到达刚果几天后，胡尔对辛巴控制的阿尔贝维尔市发动了两次攻击。两次进攻均被击退。装备匮乏、训练不足和军饷不合规定损害了部队的士气，部队最初的伤亡率很高。1964 年底，刚果政府改善了财政和后勤状况，而胡尔则筛选出了他认为不合适的士兵。到年底，5突击队仍然存在纪律问题。1965 年初，刚果政府已将叛军赶出刚果东部大部分地区，但局势仍不稳定。5 突击队的任务是确保边境安全、重建交通线路、清除小股抵抗力量，尤其是在菲齐-巴拉卡和乌瓦里地区。

5 突击队不断得到美国中央情报局的支持，包括空中支援行动以及为坦噶尼喀湖上的行动提供斯威夫特快艇并为其配备船员。这些船只用于支援 5 突击队（通常由 5 突击队指挥），船员是由中央情报局（CIA）招募并支付报酬的迈阿密-古巴反卡斯特罗人员。迈克-胡尔（Mike Hoare）和后来的约翰-彼得斯（John Peters）与中情局刚果站站长拉里-德夫林（Larry Devlin）之间的频繁会晤进一步证明了这一点。除了战术支持，美国还提供了 F-250 卡车和 7 吨载货汽车供雇佣军作战使用。

辛巴组织最终在这些雇佣兵的打击下土崩瓦解，被打散成小块分割开来。连前来支援的切格瓦拉也差点被俘虏，他被迫逃亡坦桑尼亚。

镇压叛乱后，1965 年 3 月举行了选举，但由于政治分歧和种族问题，冲伯的政党与卡萨-武布总统之间再次陷入僵局。卡萨-武布非但没有妥协，反而解除了冲伯的总理职务，任命埃瓦里斯特-金巴（Évariste Kimba）为总理；历史再次重演。

1965 年 11 月，军队领导人蒙博托发动了第二次不流血政变，但这一次他是为自己巩固了权力，并承诺在五年内恢复民选政府的权力。但很显然独裁者是不会轻易放弃权力的。

政坛上摸爬滚打十几年的卡萨-布武至此被赶回他下刚果的老家，一朝回到解放前。四年后，年仅五十余岁的卡萨-布武突发脑溢血死于家中。

图9. 约瑟夫-德西雷-蒙博托

自此，从 1965 年到 1997 年蒙博托最终被废黜，刚果（金）陷入了长达数十年的血腥及残忍的专制统治。

在 "格兰德拉姆行动 "取得成功以及加丹加于1963年初重新并入刚果之后，联合国刚果行动（ONUC）缩编为一支小型维和部队。同年晚些时候，联合国部队开始计划全部撤出，最终商定以1964年6月30日为最后撤离日期。尽管新的辛巴（Simba）叛乱爆发，但这一时间表仍得以维持，剩余部队于 5 月至 6 月间撤离刚果。然而，鉴于局势不断恶化，联合国同意留下约 2000 名专家和官员，以提供技术和民事援助。

1960-1965年期间，外部势力对刚果进行了大量干预，其中一些是在联合国的支持下进行的。前殖民国家比利时和冷战时期的主要角色美国发挥了特别关键的作用，而非洲国家则主要通过联合国提供了部队和物资援助。刚果内战也是冷战中的代理人战争，苏联和美国支持对立的派别。来自比利时、英国、美国、南非和中非联邦的外国商业利益深深卷入了冲突，主要支持了加丹加的分离主义运动。地区政治利益也发挥了作用，中非联邦和南非的白人政权，以及作为周边殖民大国的葡萄牙，都试图通过破坏刚果中央政府来遏制激进民族主义的蔓延。刚果危机的伤痕很深，因为它导致刚果，特别是中南部地区的卢巴人多年来的种族动乱。从 20 世纪 70 年代到 90 年代，叛乱不断增加。许多刚果人也明显感觉到，刚果危机从未得到真正解决，帕特里斯-卢蒙巴的遇害使国家陷入了黑暗和艰难时期。，这次撒哈拉以南非洲的第一次重大危机也对其他非洲国家产生了剧烈的连锁反应，包括乍得内战和尼日利亚内战。

图10.

人们不禁要问，刚果共和国要求独立的呼声是否过早？该国是否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学习其如如何治理一个国家？这场冲突真的是超级大国造成的吗，还是由于刚果的民族多样性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