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虔诚的教徒,也是希特勒最崇拜的音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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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虔诚的教徒,也是希特勒最崇拜的音乐家

说到德意志第三帝国,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印象,但本文要说的,是第三帝国的“审美”。而说到第三帝国的审美,很多人的第一印象大概都是那帅到没朋友的军装:

这些军服看起来就很吃身材,身材好的穿起来,有一种冷酷的美感。或者有点性冷淡风:

希特勒曾说过:军装一定要漂亮,这样年轻人才会参军。

军装,只是纳粹性冷淡风审美的一个表现。在音乐中,尤能体会到第三帝国,特别是高层的审美趣味。

希特勒最崇拜的音乐家,不是在乐谱上创造了德国精神和民族认同的瓦格纳,也不是年代离得较远的莫扎特贝多芬。而是和他同为奥地利林茨老乡的19世纪浪漫派音乐家—布鲁克纳。

1936年6月,希特勒在布鲁克纳逝世40周年纪念日之际,向他的雕像献花致敬

有个梗是这样说的,奥地利人最大的成就,就是让全世界都以为贝多芬是奥地利人,而希特勒是德国人。

和其他奥地利人一样,希特勒从小就生活在充满艺术氛围的环境中。林茨虽然只是一个小城,但同样美不胜收。

在这样的环境中耳濡目染,让希特勒也选择了艺术道路,成了一个画家,还要报考维也纳美术学院(这就是另外一个梗了)。当然,最后并没有考上。

但在维也纳的生活,对希特勒的艺术和音乐品味,肯定有不小的提升。在音乐之都维也纳,欣赏一部莫扎特的歌剧,听听海顿的交响乐,弹弹李斯特的钢琴曲,都是维也纳人每周或者每天必有的生活习惯。

希特勒还这样对下属说过:“结束和苏联的战役后,我要辞去元首的职务,回到家乡林茨,再当一次艺术家。”

在成为德国元首后,希特勒并未忘记这份“初心”。1943年,在战争日益吃紧的情况下,希特勒还腾出手来要组建“元首乐团”。在紧巴巴的军费中,希特勒大手一挥,前后批了540万马克的巨款用于乐团的组建。希特勒希望这支乐团的实力,能和世界上最好的柏林爱乐、维也纳爱乐及慕尼黑爱乐乐团相媲美。

元首乐团的地址当然在元首的老家林茨。演出“主场”则选在布鲁克纳幼年时参加唱诗班以及最后的长眠之地—圣弗洛里安修道院。这一切也都体现在该乐团的全称里:林茨德意志第三帝国布鲁克纳管弦乐团。希特勒还曾下令为布鲁克纳塑像,并亲自参与设计。

乐团成立之时,全体成员来到圣弗洛里安修道院共同宣誓:

尊敬的音乐大师布鲁克纳,您同我们的元首希特勒一样,是伟大德意志帝国的骄傲,我们在此集结并发誓,要让您的音乐流芳百世。

这段肉麻到有点中二的“表白”显然是出自希特勒的授意。和20世纪最大的暴君之一并列,布鲁克纳这个极为虔诚的天主教徒若泉下有知,不知会作何感想。

圣弗洛里安修道院堪称艺术宝库,其巴洛克风格的图书馆享有盛誉,令游客流连忘返。

元首乐团选人机制极为严苛,除了必须是最顶尖的音乐家之外,还必须是“正宗”的日耳曼人。由于希特勒的鼎力支持,乐团组建后立刻具备了第一流的演奏实力,富特文格勒、卡拉扬、约胡姆、克里佩兹布什等指挥大师也先后执棒,为听众带去最纯粹的德奥音乐。

1945年4月30日,苏军杀入柏林,希特勒在地下室中自杀,海军元帅邓尼茨继任。当时电台宣布讣告时所用的音乐,就是元首乐团所录制的元首生前最爱的布鲁克纳第七交响曲。

乐团的蜜月期,很快随着第三帝国的分崩离析而逝去了,但这并不影响普通德国人和奥地利人对音乐的热爱,更不能阻挡布鲁克纳音乐的流传。他的音乐,不会因为力捧的强权垮台而烟消云散,也不会因为时代的更替而丧失魅力。

他有点像文学领域的歌德,不写作的歌德,就是个德国市井小民。没有音乐的布鲁克纳,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一生未婚,虔诚谦卑甚至卑微渺小。但在音乐中,他就是贝多芬瓦格纳之后又一个德意志凯撒。他纳于言辞,被评论家攻击时毫无还手之力;也曾被另一个同时代大师勃拉姆斯骂的狗血淋头。由于长相土气,他被自诩洋气的维也纳市民嫌弃了很久。

但最终,凭借自己的音乐,他赢得了在维也纳国葬的待遇。也赢得了他最崇拜的音乐大师瓦格纳的最高赞誉:“就我所知,当今之世只有一位作曲家堪与贝多芬并驾齐驱,他就是布鲁克纳。”

这也许是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最好注脚。

布鲁克纳最著名,最令人感动的,也是上文提到希特勒最爱的作品,就是有纪念瓦格纳之意的第七交响曲。布鲁克纳动手创作这部交响曲始于1881年。1883年,得到了瓦格纳病重的消息后,布鲁克纳曾说:“某日回到家,想到大师将不久于人世,心中极为苦闷。于是产生了这个柔板(Adagio)的构思。”

而在写作过程中,瓦格纳于1883年2月13日去世,这个扣人心弦无与伦比的柔板,就成了瓦格纳的挽歌,也在10多年后成了自己葬礼上的挽歌,再之后,则成为了德意志第三帝国的挽歌。

布鲁克纳死后,有剪纸画大师为他剪了一副画,名为布鲁克纳在天堂。图中,众多已在天堂的音乐大师对他报以热烈的欢迎,而左下角的布鲁克纳仍显得木讷呆板,受宠若惊。画家用一个侧影,就把人物性格和形象描绘的栩栩如生。

作为虔诚的天主教徒,布鲁克纳的音乐自然不乏恢弘壮丽,崇高辉煌之处。但这部分也是19世纪下半叶交响曲区别于此前的特征:嘹亮的铜管声部“大鸣大放”,“波涛汹涌般的和声海洋”,更长的时间,繁复的甚至有点令人厌烦的配器等。在布鲁克纳学生马勒的作品中,往往也会听出同样的感受。这也许就是为什么当时的乐坛“分裂”成两派,一派是冲击传统的瓦格纳和他的徒子徒孙,一派则是勃拉姆斯这些“遗老遗少”。布鲁克纳作为瓦格纳的拥趸,也因此经常被对方的口诛笔伐弄得“遍体鳞伤”。

19世纪以来,布鲁克纳在音乐史中的地位不断提高,以至于能和瓦格纳、勃拉姆斯、马勒等人并驾齐驱,稍逊于贝多芬。他的作品在欧美日本演出的频率相当之高,指挥大师们对他的作品爱不释手,特别在步入老境,离人生大限更近之时,往往都一头扎进布鲁克纳的音乐世界里,寻找生命和死亡的终极意义。

布鲁克纳作品对声部及和声的要求之高,也成了衡量乐团实力的标准。指挥家奥托·克伦佩勒在1967年3月维也纳爱乐乐团庆祝建团125年前夕给乐团的致辞中写道:

“富特文格勒有一次在和我谈到贵团时说,‘除非你听到他们演奏布鲁克纳,否则不可能获得对这个乐团的正确印象。’他说得非常对,因为当我1933年5月在维也纳指挥布鲁克纳的第五交响曲时,我感觉到了这个团体奏出的声音所具有的无与伦比的美。”

演奏的难点在于如何平衡铜管的“声嘶力竭”和管弦乐和声之美。

除了布鲁克纳,纳粹德国的音乐厅还曾留下过许多德奥大师作品的回响,最著名的是富特文格勒于1942年4月19日为希特勒庆祝生日时演出柏林爱乐乐团指挥贝多芬第九交响曲,俗称黑色贝九。

从贝多芬到布鲁克纳,从贝九到布七,不得不说,第三帝国高层的审美一直在线。但这样的审美可能造成或助推了一个反向的结果,这些纳粹高层会认为:确实,我们德意志民族样样都好,无论在艺术、音乐、科学、哲学等任何领域都是世界最佳。这自然会助长他们对德意志民族比其他民族优秀这样的理论的认可。

这恐怕就是纳粹性冷淡风审美的实质:唯美,但冷酷、残忍甚至血腥。有那么点点像现在有些人喜欢的哥特暗黑风。

纳粹是众多民族主义极端分子中造成最严重恶果的那个,但纳粹所代表的极端民族主义却绝不是个别现象。很多国家,特别是后起的国家,还有着大批各式各样的新nazi,比如hh,但区别在于,德国纳粹在鼓吹本国的历史文化艺术时,还是有一定底气的。但有些地方,就只能腆着脸,把一坨米田共吹成黄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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