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0. 1943年1月30日，重巡洋舰“芝加哥”号的战沉

开战时的美国海军有18艘重巡洋舰，与日本海军重巡洋舰数量恰好相同。经过1942年在铁底湾的血腥拼杀，至1943年1月1日已有5艘沉没，9艘正在维修，仅4艘尚在一线。

图1. 北安普顿级条约型重巡洋舰，其前二后一的炮塔布局在侧视时很容易被“误认”为新型战列舰

维修比例如此之大，正是瓜岛周边血战的结果，包括了本文的主角“芝加哥”号（CA-29）。该舰为北安普顿级4号舰，1930年4月10日在旧金山马雷岛海军船厂下水，标准排水量9300吨，最高航速32.7节，美国海军很早就在重巡洋舰上搭载三联装主炮，作为一艘华盛顿条约限制下的产物，北安普顿级的主要武器就是前二后一共三座三联装炮塔，值得一提的是，这样的搭配使得美国重巡洋舰的侧视外观跟战列舰非常接近，特别容易被误认为“某型战列舰”而被鬼子拿人头去邀功。

图2. 动漫风格的“列克星敦”号重型航空母舰，“芝加哥”号曾在太平洋战争初期扮演该舰的带刀护卫

珍珠港事件爆发时，“芝加哥”号就伴随“列克星敦”号编队投入了反击，1942年5月，该舰又伴随“约克城”号航母参加珊瑚海战役。8月7日，“芝加哥”号掩护陆战1师登陆瓜达尔卡纳尔岛。第二天的晚上，日第八舰队趁着夜色和暴雨奇袭了登陆场，作为南区主力的“芝加哥”号被重创，舰首中鱼雷，不得不返回美国西海岸修理，同时加装更多的防空武器。1943年1月初，完成修理的“芝加哥”号驶离旧金山，再一次前往南太平洋战场。

图3. 萨沃岛夜战画作，本作的主角是第八战队旗舰“鸟海”号，不过对面被其痛扁的可能正是“芝加哥”号

此时，瓜达尔卡纳尔岛上的苦战已经过了五个月。美军已经占领岛上的大部分地区，但日本人还没有表现出撤退的迹象。海军作战部长欧内斯特.金上将表达了不满：

“我对瓜岛的进展感到不满，在过去的几个月，在我看来，我们只是继续与日本人在泥泞中肉搏，我们没有获得明显优势。”

金上将希望看到进展。

图4. 欧内斯特.金海军上将，他是战争初期美国海军的实际操盘人

南太平洋战区指挥官哈尔西上将决定采取行动，此时的他开始有点财大气粗了，手中有快速战列舰“北卡罗来纳”号、“华盛顿”号和“印第安纳”号，从“伊-26”号的鱼雷创伤中又一次恢复过来的航空母舰“萨拉托加”和从圣克鲁斯海战的创伤中又一次恢复过来的“企业”号。两艘航空母舰的修复要感谢珍珠港的海军造船厂，节约了往返西海岸的大量时间，不过正如我在第一部里所述——日本人仅靠800公斤炸弹无力破坏珍珠港的大型船坞。

图5. 画作：轴心国潜艇成功袭击美国舰队

以上述舰艇为核心，哈尔西分别编成了第11和第16特混舰队，负责掩护1月27日从新喀里多尼亚离开的运输船队，船队中包括了“亚当斯总统”、“海耶斯总统”、“杰克逊总统”和“新月城”4艘大型运输船。

为了对付可能在夜间遭遇的日本舰队，另外还编成了一个支援舰队——第18特混舰队，包括3艘重巡洋舰“威奇塔”号、“芝加哥”号和“路易斯维尔”号，3艘轻巡洋舰“蒙彼利埃”号、“克利夫兰”号和“哥伦比亚”号，2艘护航航空母舰“切南戈”号和“苏万尼”号，另有8艘驱逐舰，于1月27日启航。如果一切顺利，他们预计将在1月30日晚上抵达瓜岛并逗留1-3天，他们本来可能会遭遇到田中赖三少将的第一批后撤陆军的驱逐舰队。

图6. 护航航空母舰“切南戈”号（USS Chenango，CVE-28）

从这个编成可以看出，哈尔西手头的兵力充裕了很多，尤其是大量在战后建成服役的战列舰、巡洋舰和驱逐舰已经入役，日本人即使把美国人战前储备的舰队大部击沉击伤，却发现还要面对无数刚从船厂下线的新舰队。

该舰队由刚从大西洋抵达南太平洋前线的“威奇塔”号舰长罗伯特·格里芬少将指挥，他曾在入侵北非的“火炬”行动期间指挥第34.1特混舰队。1月29日下午3点，为了加速行动，格里芬将两艘航速较慢的护航航母丢下，留了2艘驱逐舰负责掩护。剩下的船只以24节的速度快速向北移动，准备在夜间与第21驱逐舰中队汇合，一起为在伦加岬卸载的运输舰提供保护。

图7. 新锐重巡洋舰“威奇塔”号（CA-45）

由于格里芬少将在大西洋的经历，他更担心遭遇潜艇的袭击。格里芬把巡洋舰分成两列，左侧是轻巡洋舰，右侧是重巡洋舰，6艘驱逐舰在两列前形成了一个半圈。这种编队能够提供很好的反潜掩护，但后方区域的保护较差，容易被突破。

黄昏时分，从护航航空母舰上派出的美国战斗机已经返航，格里芬编队正经过伦内尔岛北部，北距瓜岛约56公里。“芝加哥”位于舰队右侧，排在旗舰“威奇塔”号后面，“路易斯维尔”号的前面。时任“芝加哥”号舰长的是52岁的拉尔夫.戴维斯上校，三川夜袭时的舰长伯德上校此时已经被贬去巴拿马运河。

晚上7时10分，“芝加哥”号上的CXAM雷达发现了西面40公里外的不明飞机，且正在从舰队的后方接近。在“威奇塔”号上，格里芬少将觉得雷达上的敌机看起来像是一大群黄蜂。

图8. 因体积庞大而经常安装在大型舰体上的CXAM雷达

7时20分，日机分成两组从右舷接近美舰队。当晚月光明亮，海面上航行的船只看起来很清晰，适合实施突击。这批接近的飞机是来自第701航空队的15架九六陆攻和第705航空队的16架一式陆攻。“芝加哥”号上的一位厨师哈罗德·贝克曼看到日机来袭，其中一些被防空炮火击中燃烧。陆攻继续低空飞行，从舰队无保护的船尾方向飞向重巡洋舰队列右舷。

7时25分，位于“芝加哥”号右舷的驱逐舰“沃勒”号（USS Waller，DD-466）向第一批日机开火，“芝加哥”号自己的的右舷127毫米和40毫米防空炮也加入了射击，与三川夜袭时不同，“芝加哥”号上127毫米高射炮换装新式的MK32近炸引信，通过电磁波感应可以更有效地杀伤飞机。

图9. 批量建成的弗莱彻级驱逐舰扮演了各种任务的多面手角色

头两架一式陆攻从右舷后方接近“芝加哥”号，至少投下了1枚鱼雷，另一架向后面的“路易斯维尔”号投雷，一架陆攻被击中起火爆炸，在“芝加哥”号的后方坠入海面。此时舰队的所有船只都在猛烈开火，示踪剂照亮了黑暗的天空。

幸运的是，第一次袭击中没有船只被击中，格里芬命令保持速度继续驶向汇合点，并停止“之”字反潜航行以弥补损失的时间。突然，舰队上空出现了白色和红色的照明弹，那是701空的7架九六陆攻特意准备用于夜战的，从这一刻起，日本人对于夜间攻舰有了新招。

图10. 另外一张有“芝加哥”号参战的海战队形图，欢迎推断

7时30分，东面出现了更多的日本轰炸机。一架一式陆攻在“芝加哥”号的前方发射了一条鱼雷，从舰尾的尾流中通过。第二枚鱼雷命中了“路易斯维尔”号，但未能爆炸。

7时38分，一架一式陆攻在“沃勒”号后方被击中起火，像一条火龙飞过“芝加哥”号的上空，从左舷船头坠入海中。“芝加哥”号的一名防空军官爱德华·贾曼中尉回忆说：

“我们击中一架鱼雷机，它几乎撞上’芝加哥’号爆炸，但它仅有10英尺之差错过了我们的船，它燃烧了三四分钟，把我们照亮了，结果下一波空袭的敌机都朝着我们飞了过来，这太糟糕了。显然日本鬼子把我们误认为了一艘战列舰。”

图11. 日本海航特别注重实用大型陆基轰炸机实施鱼雷攻舰，大型陆攻固然有航程远，鱼雷威力大的优势，但是接敌时速度过慢，抗打击能力弱也是无法回避的事实，因此除了战争初期鱼肉了一把缺乏护航的Z舰队外，陆攻的其他攻舰战绩堪称寥寥无几

7时40分，一枚鱼雷命中“芝加哥”号右舷机舱后爆炸。无线电技术员约翰·厄比正好在鱼雷命中的地方附近：

“当第一枚鱼雷命中我们时，我正在右舷通道。在鱼雷击中后不久，通信中断了，我们不得不离开通道……我们加入了一个消防队，竭尽全力拯救这艘船。”

两分钟后，另外一条鱼雷命中“芝加哥”号右舷3号机房的前方并爆炸。

第一次的爆炸让“芝加哥”号1、2、3号螺旋桨停止，舰尾方向舵锁死在左侧10度上，操舵失灵。包括动力仓和4号消防室的四个舱室浸水淹没。柴油发电机开始为照明、电动消防泵、潜水泵和无线电提供电力。

图12. 某部动画中的九六陆攻头部细节，可见机身背部可升降的机枪塔，圆形的无线电天线，以及机腹纵列两排八枚250公斤航空炸弹，在飞机数量充裕时，日本海航的陆攻队也会混编装弹和装鱼雷两种武器

第二枚鱼雷击中了3号消防室和轮机舱，引起火灾，右倾增加到11度。不久之后，最后一个螺旋桨——4号螺旋桨也停了下来，“芝加哥”号失去了动力。跟在其后方的“路易斯维尔”号急转弯进行避让，以免撞击。

在日机的严重威胁下，格里芬将略微改变了航向并放慢了速度，这样可以减少军舰后方的白色尾迹，降低被发现的几率。此外，格里芬下令除非有非常明确的目标，否则禁止胡乱开火，此举同样是为了减少自身的暴露。可能是因为无法发现目标，剩余的日机返航了，在第二波的攻击中，日军损失了两架九六陆攻，包括指挥官桧贝襄治少佐的座机。

图13. 在地中海上，意大利空军也会使用三引擎轰炸机搭载鱼雷攻舰

在“芝加哥”号上，损管控制组立即开始挽救这条船，扑灭火灾和堵塞浸水是最急迫的优先任务。厨房和2号广播室内的起火很快被扑灭，舱壁被用木架支撑起来，曾经是木匠的阿尔伯特·巴塞洛缪带领一个小组到处堵漏。浸水控制住时候，损管小组开始修复卡住的方向舵，午夜后不久，船舵又可以操作了。

但是麻烦还远没有结束，由于动力室浸水，“芝加哥”号自身已经失去了航行能力，不得不由“路易斯维尔”号进行拖曳。午夜后不久，“路易斯维尔”号机动到离芝加哥船首约900米处，水手们将两艘船用粗钢缆连接起来。

图14. 由于过于强调航程和载弹，陆攻的防护不得不被牺牲，也导致在瓜岛的远距离航空战中损失惨重，战果却寥寥

“路易斯维尔”号以四节的速度缓慢驶向圣埃斯皮图，三艘驱逐舰为他们提供掩护。舰队的剩余舰艇也在一旁掩护“芝加哥”号的撤退。为了挽救这条重巡洋舰，哈尔下下令谢尔曼少将的第16特混舰队向格里芬编队靠近，以便在白天为“芝加哥”号提供空中掩护，1260吨的拖船“纳瓦霍”号（AT-64）也被派出去协助拖曳。

与此同时，“芝加哥”号也在继续抢修。被鱼雷直接击中的几个舱室彻底完了。但是其他舱室内的大部分泄漏都被堵住，排水也取得了很大的进展，开始着手纠正右倾，神奇的是，午夜后不久，4号锅炉重新启动，恢复了部分动力。

1月30日清晨6时，从“企业”号上起飞的4架SBD“无畏”式俯冲轰炸机前往搜索“芝加哥”号的准确位置。7时15分，发现“芝加哥”号。8时，6架“野猫”升空。

图15. 遇上“野猫”的一式陆攻，往往扛不住“野猫”机枪弹雨的胖揍

“纳瓦霍”号也是在早上8时与格里芬编队会合，随即开始协助“路易斯维尔”号实施拖曳。格里芬少将要求戴维斯上校自行决定撤离不必要的人员，考虑到可能的日机空袭，戴维斯舰长决定将保留船员。生怕再出篓子，哈尔西下令格里芬编队的其他巡洋舰提前撤离，下午3时，格里芬少将只能祝“芝加哥”号好运，然后加速向南返航埃法特，他给“芝加哥”号留下了全部的6艘驱逐舰。

但是，格里芬没有留下“威奇塔”号上的航空兵联络员，这个角色是专门设置用于对空联络和调度的，这下子“芝加哥”号只能靠自己了。日本人此时已经把水上飞机基地设置到中所罗门群岛，侦察范围完全可以覆盖到伦内尔岛。

30日早上8时30分左右，“企业”号的“野猫”驱逐了一架日本侦察机，下午，海岸观察员在新乔治亚岛以南发现了一架南下的日机，15时40分，伦内尔岛以北的空中再次发现一架日军侦察机，4架“野猫”奉命前往驱逐，这架日机正在伦内尔岛以东飞行，应该能够看到“企业”号和“芝加哥”号。“野猫”们打得这架一式陆攻的右翼发动机起火，最终由汉克·莱达尔拉少尉将其击落。但是，4架“野猫”被从“芝加哥”号的上空引开了。

图16. 早在1942年6月，日本袖珍潜艇“甲标的”对悉尼港实施特攻作战时，港内停泊的就是“芝加哥”号，当时就被认作“主力舰”

“企业”号一共只有10架“野猫”在“芝加哥”号的上空巡逻，15时54分，“企业”号的雷达发现了日机编队，航向冲着自己而来，“企业”号准备起飞另外10架“野猫”自卫，空中还有6架“野猫”，由帕特里克中尉率领。

为了自保，“企业”号上的战斗机引导官下令帕特里克中尉的4架战斗机从“芝加哥”号上空返回“企业”号上空，准备拦截这一批威胁“企业”号的日机。令人惊奇的是，这批日机在距企业号27公里时突然大幅转向，飞向只能以4节航速蠕动中的“芝加哥”号。

帕特里克中尉说：

“日本轰炸机指挥官看到我们的野猫战斗机，意识到他没办法穿过野猫战斗机轰炸我们的航空母舰，所以他带领鱼雷机急剧转向西方，朝芝加哥号前进。”

刚奉命返回“企业”号的4架野猫此时只能跟在日机后面追逐，刚从航空母舰上起飞的10架“野猫”又距离太远，导致“芝加哥”号的上空只剩下帕特里克本人和他的僚机鲍勃·波特。

帕特里克和波特冲向这群日机，在他们发射鱼雷之前击落了其中两架。

图17. 一张未经考证的战舰舰艏受损照片，从比例来看似乎正是一艘重巡洋舰

拖船“纳瓦霍”号费尽全力将“芝加哥”号的舰首对准日军空袭方向，多达11架日军轰炸机从右舷方向快速接近。在日机的飞行路线上有3艘驱逐舰，他们和“芝加哥”号一起对空猛烈射击，至少又有两架日机被击落坠毁在“芝加哥”号的右舷。实际上，为了提升航程，日本海军的陆攻不得不将体型做得很大，这在要求贴近海面投雷的鱼雷机来说是一个致命的缺陷，相比于轻便的舰攻，陆攻的体型简直就是个大靶子。

第三架一式陆攻似乎就要撞上“芝加哥”号，他的一个发动机被击中起火，燃烧着飞过了船尾，在左舷海面坠毁。

此时，4架“野猫”终于追上了日军的轰炸机，并勇敢地冲进“芝加哥”号和“拉瓦莱特”号的防空火力范围，再次击落两架轰炸机。然而，还是有5架陆攻投下了他们致命的礼物，“芝加哥”号的右舷发现了5枚鱼雷的尾迹。在只有4节的拖曳航速下，巡洋舰根本无法进行回避。

图18. 双垂尾的九六陆攻机群出击，之前曾经考证过M字头的似乎是美幌航空队

16时24分，4枚鱼雷连续命中“芝加哥”号的右舷并爆炸。

“拉瓦莱特”号的左舷侧也被一枚鱼雷命中，22名船员在爆炸中遇难。轮机舱和锅炉房迅速浸水，在损管组的有效行动下，这艘神奇的驱逐舰最终被拖往港口幸免遇难。

这一次“芝加哥”号的伤实在太重，汹涌而入的浸水导致船体迅速右倾，戴维斯舰长下令弃舰。16时43分，第一枚鱼雷命中19分钟后，“芝加哥”号就沉入了大海。拖轮“纳瓦霍”号和三艘驱逐舰加入了救援落水舰员的行动，在1130名船员中，他们救起了1069人。

这场被称为“伦内尔岛航空战”的战斗结束了，2月1日，东京电台兴高采烈地报道，在瓜达尔卡纳尔岛南部的两天空袭中，日本海军航空队“击沉了三艘战列舰和两艘巡洋舰”。日本人的损失是15架陆攻和100名空勤人员。

图19. 瓜岛附近的一次航空反舰作战，注意在漫天炮火中可以看见贴海飞行的黑色雪茄状的陆攻

由于日本人专注于空袭“芝加哥”号，4艘美国运输船趁机在瓜岛卸载，没有受到日军干扰。格里芬编队后撤后，美军在瓜岛海域也没有水面舰队可以阻止日军的撤退行动。2月1日晚，日本驱逐舰开始夜间撤退，撤离行动持续了七天。2月9日上午，美国地面部队完成了对瓜岛的占领。金上将得到了想要的进展，持续5个月的瓜达尔卡纳尔岛血腥的地面战斗已经结束。

“芝加哥”号的损失有一系列影响因素，指挥官格里芬少将过于看重反潜，忽视了防空，编队后方留有明显的防空漏洞，日机也正是从后方突入重创了“芝加哥”号。日本海航第一次试用照明弹辅助进行夜间鱼雷攻舰，并捞到了一条大鱼，从此以后，陆攻队喜欢上了在夜里出击。“企业”号第二天的防空指挥也存在不小的漏洞。

图20. 伦内尔岛位于所罗门群岛的南部，距离日军航空基地非常遥远

1943年2月2日，“芝加哥”号被从海军除籍，同年3月3日，芝加哥市发起40天的筹款活动，销售了高达4000万美元的战争债券用于重建一艘新的“芝加哥”号。

1944年8月20日，新的巴尔的摩级“芝加哥”号（CA-136）建成。

图21. 更大更快更强的巴尔的摩级重巡洋舰建成入役，美帝强悍的爆兵能力助力其打赢了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