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前中国人移民南方，清朝以来却移民西北、东北，这是为什么？

中国东北

如果你游走在东北、西北与内蒙古地区，就会发现汉族人占了本地的绝大多数，但在清代之前，却不是这样的一个人口构成，直到清代开始的移民运动，才直接影响了今天中国的人口格局。那么，为什么清代会有这么多汉人移民到少数民族聚集的西北、东北与内蒙古地区呢？

一、满清对西北地区的开发

从清代开始，随着中国人口的激增与疆域的拓展，越来越多的北方人开始选择背井离乡，向西北与东北地区进行大规模的移民运动，这些移民运动深刻地改变了今天中国西北、东北与内蒙古地区的人口结构。

闯关东

特别是晚清民国时期，边疆危机逐渐显现，如何巩固边疆的防守，如何提高国防安全意识，成了这个时期国家所关注的焦点。在这样的大背景下，移民似乎是这个时代所必须而且紧要的措施。

清康熙至乾隆时期，中国的边疆逐渐开始成型，平定台湾，签订《尼布楚条约》，收复新疆，成为这一时期满清政府对现代中国疆域的形成做出的最为突出的贡献之一。

随着疆土的扩展，北方的移民潮开始呈现迅猛的趋势。造成迅猛的原因主要是康乾时期，中国的农业经济达到鼎盛时期，而农业经济的发展又引起了人口的普遍激增。

到了乾隆末期，中国的总人口已经突破了4.5亿之多，这是整个中国历史上人口的峰值，大量增加的人口使原有的土地已无法满足人们的生产生活所需。特别是对以农立足的黄河流域来说，人口的激增带来的是日益凸显的人地矛盾。

清朝人口膨胀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越来越多的北方人开始考虑通过移民来获得更加广阔的土地。这时的北民已经不像元代之前那样，移民南方，而是将移民的重心放在西北与东北等新开拓的土地中。

在西北方面，清乾隆时期先后平定了北疆的准噶尔蒙古汗国，之后又平定了南疆的大小和卓叛乱，这些措施使得西域重新归于中原王朝的版图。清政府为了庆祝这片新得到的土地，就将其命名为西域新疆，后来人们称之为“新疆”。

今天生活在新疆的准噶尔蒙古（笔者摄）

为了巩固新占有的疆土，清政府开始将黄河流域的大量汉民与东北少数民族如达斡尔族、锡伯族、满族，迁移到新疆与甘肃等地戍边，这么做一是军事防御的需要，另外一个目的就是开发当地经济。

二、近代以来对东北与蒙地的开发

同时到了晚清时期，由于国家财政紧缺，不得不通过开辟新的耕地来提高国家的赋税。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北方地区爆发了两次大规模的迁徙运动，一个就是以河北与山东民众向东北迁移的“闯关东”；另一个就是以陕西与山西居民向蒙地迁移的“走西口”。

这些北方人拖家带口，不远万里从祖居地一步步迁往遥远的关外地区。他们从北方黄河流域一直向北，或者向西，迁往东北和内蒙古地区，寻求新生活。

“闯关东”时的人口迁徙图

就说“闯关东”吧，清朝官方记载说，从光绪二十五（1899年）全面开禁后到宣统三年（1911年），这12年的时间里，东北人口从之前的570万猛到1850万之多！

之后，民国初年开始的迁移更加剧烈，据统计，从辛亥革命到1927年，这16年的时间里，每年迁到东北的人口，平均100万-200万之多。

东北地区逐渐成为接纳北方移民的主要基地，直到1931年“九一八”事变之前，整个东三省加蒙东地区（包括今天的呼伦贝尔、兴安盟、通辽与赤峰）的总人口，已接近3500万！后来因为日寇入侵东北，闯关东运动被迫中断。

《闯关东》：老朱家正迁往东北

但是解放之后，由于苏联对中国进行援建，大量的援建计划率先在东北展开，此时东北移民潮再度兴起。特别是“一五”计划以后，大量的知青去黑龙江等地开发，东北又一次成为全国的移民中心。

再来说说另一场大规模的移民“走西口”。作为移民运动，走西口与闯关东有相同点，都是因为北方人口激增，加上国家增收赋税的需要，将曾经属于蒙古王爷的领地逐渐卖给当地迁移过来的民众。

美丽的内蒙古

从晋北与陕北跨越长城边的喜峰口、古北口与杀虎口等地，穿过传统的农区，一路向北，到达内蒙古河套地区与蒙东地区进行移民开垦，当时人们习惯称呼这个移民运动为“跑口外”。

今天陕北地区的窑洞（笔者摄）

走西口直接改变了当时内蒙古地区的经济结构与人口分布。据统计，从晚清到抗日战争爆发之前，迁移到内蒙古等地的汉人多达1500万之多，其人口数量仅次于闯关东。原本占多数的蒙古族开始渐渐少于汉族移民，原本以游牧为主的草场开始出现了大量农田，今天内蒙古地区很多的汉人大都是通过走西口才迁居此地的。

走西口雕塑

文史君说

从晚清到民国，北方移民直接影响了今天中国东北与西北的人口分布格局。总览整个中国北方社会的移民史就会发现，中国人口在完成三次南迁的基础上，继续以长江与黄河为基点，逐渐向西北、西南与东北地区进行迁移，最终在晚清民国初年，形成了今天中国人口的分布格局。

参考文献

葛剑雄：《中国人口发展史》，福建人民出版社，1996年。

葛剑雄主编：《中国人口史》（六卷本），复旦大学出版社，2002年。

邹逸麟：《中国历史地理概述》，上海人民出版社，2011年。

鲁西奇：《中国历史上的空间结构》，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年。

（作者：浩然文史·禹贡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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