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各省之间的边界何时形成的？得从春秋时代说起

今天国与国之间的边界的标志（作者摄）

边界是国与国之间，地方与地方之间划分各自管辖土地的区域界线，例如今天我们所熟悉的国门，或者一个省到另外一个省的区域边界都是这个道理。那么，历史上中国各个政区边界是如何形成的呢？划分依据又是什么呢？

中国古代政区边界的形成经历了一个从无到有，非常复杂和漫长的过程。作为行政区划主要组成要素的边界，自春秋战国时期就开始出现雏形，经过几百年的酝酿，随着秦统一六国，边界才得以真正的实现。

满洲里国门（作者摄）

一、政区边界未形成之前的“空地”

中国很早就形成疆界的概念了，西汉陆贾所著的《新语》就提出了疆界的概念：“后稷乃立封疆界畔。”提到了古人对疆界与区划边界的认识。

早在西周时期，各个诸侯国相互林立，再加上当时的人口并不太多，所以在国与国之间，出现了很多闲置的荒地。公元前627年，秦国派兵攻打郑国，在经过晋国的边界时，几乎如入无人之境，不但晋国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就连被攻打的郑国都毫不知情，直到秦国进入了郑国地界后，郑国国君才有所反应。

这次战争就说明，春秋时各国之间还有大量未被开垦的荒地，而且彼此间的疆界线非常的模糊，甚至可以说，根本没有疆界线。葛建雄在《中国人口史》中曾经统计过，春秋时大概全国的人口不超过2000万左右，在当时各诸侯国更像是一个个独立的城邦，呈点状分布，各国间还没有边界的概念。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口越来越多，开疆拓土就成了各诸侯国所必要的政治手段。

今天政区边界的划分

《礼记》曾记载：“州建百里之国三十、七十里之国六十。名山大泽不以封，其余以为附庸间田。”这里的“间田”，就是春秋时期国与国之间没有任何主权归属的空地。这些空地一般作为各国之间的缓冲地，或者就是将这些空地分封给后来的人作为其新的土地。所以，在战国之前，各国之间根本不可能有边界的概念。

二、政区边界的形成与演化

边界的概念，大致至战国时期开始形成。政区间的边界，国与国的边界才逐渐形成，曾经处于春秋的城邦国家开始向领土国家转化。

例如在战国中后期，苏秦曾对齐宣王说，韩国和魏国之所以惧怕秦国，是因为两国都与秦国接壤。还有《史记·河渠书》曾载齐国与赵国之间以大河（即指黄河）为境。这些史料都说明，至战国时，各国之间已经产生了国界与边界的概念。

影视剧中的苏秦

产生边界的主要原因，除了人口的增长和经济的发展以外，还有就是战国之后各个诸侯国展开了旷日持久的兼并战争，发动战争的目的就是获得更多的土地和人口。这时，曾在春秋时存在的大量空地，就成了各国疯狂抢夺的对象。为了促使各国之间减少摩擦，又不得不在国与国之间划定边界，以此来限制对方的活动。

今天中国各省、各县之间都有明确的界限（作者摄）

在战国时，国与国之间存在边界，各诸侯国内部的郡县之间也有边界。早期的郡并非是管辖县的更高一级的政区，而是只有在各国的边地才设有郡，而郡就成为各国的边疆地区，慢慢地就形成了郡与郡的边界，在更小的范围之内，县与县也出现了县界，例如春秋末年，楚国与吴国的边界就在吴国的边邑卑梁与楚国的边地钟离之间。

在各诸侯国的内部政区中，由于生产的发展与农耕技术的提高，开辟新的土地也促使彼各政区之间的空地减少，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内部政区的边界。例如秦孝公时期的商鞅变法就规定，集小乡（管辖民众的单位）聚为县，就是各个数量不等的小乡汇聚成了新的县，而这些小乡与小乡之间的边界也会因为设县而越来越清晰。

秦孝公（左）和商鞅（右）

至秦汉时期，随着国家的统一与政局的稳定，对各个政区的开发也不断深入。其郡与郡的边界、县与县的边界也更加明晰，边界明确以后就出现了四至、八到。从整体上来说，随着郡县制度从战国至秦汉的一步步确立，导致其政区的边界概念逐渐清晰。

虽然说边界的概念产生于战国，但因为当时兼并战争的缘故，导致各国之间的边界经常发生变化，难以形成稳定的边界，直到秦始皇统一六国设36郡以后（实际不止36郡），稳定的政区边界的形成才成为可能。

秦始皇一统天下

文史君说

政区的出现本来就是中央集权国家统治天下的产物，其各个政区间边界的划分要对其统治政区有利才行。在没有形成统一国家的时期，如春秋战国时期，边界的划分其实很难形成协调。后来随着人口的增加、兼并战争的爆发以及生产力的提高，划分边界以及边界的出现才成为可能。在经历了春秋战国近百年的酝酿下，随着秦汉的统一，政区间的边界才逐渐形成。

参考文献

周振鹤：《中国历史地理十六讲》，商务印书馆2013年版。

周振鹤、李晓杰：《中国行政区划通史》（总论·先秦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7年版。

（作者：浩然文史·禹贡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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