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罗马帝国的乱世雄主，欲扭转困局，但终究未能“胜天半子”

伟大属于罗马

公元260年之后，罗马帝国在蛮族和萨珊波斯的进攻下分崩离析。帝国境内的分离势力似乎比敌人还要可怕，随时随地都可能成为动乱的根源。在这样的时代，出现了一位以一己之力拯救罗马帝国的皇帝，他的名字叫加里恩努斯。

一、260年乱局之后，罗马帝国几欲崩溃

波斯人和罗马人断断续续争斗了近100年，每逢罗马有难，波斯人就要在边界虎视眈眈。而波斯与罗马的争斗基本以罗马胜多负少为主，但这次却以罗马的惨败收场。

石刻浮雕：瓦勒良沦为波斯君主的奴隶

况且，罗马境内本就酝酿着变乱的气氛。瓦勒良本身也是行省带军之人，是在勤王未果之后拥兵自立的。如今帝国边防枯竭，国力是最弱的时期。瓦勒良的儿子加里恩努斯，却在这乱局之中企图自强。他的努力最终收获了些许的效果。

加里恩努斯

加里恩努斯的即位是其父瓦勒良仿照安东尼王朝的“父子共治”习惯所安排的。而且，在军队纷争的年代，有这样一位出身高贵、腹有诗书的幼主统治罗马，这对元老院而言是一个天大的好事。一来可以用幼主的身份限制军队跋扈，二来可以使皇帝逐渐受到官僚而非军人的熏陶，这样就能帮助元老院尽快获取政治优势。

罗马元老院

然而，这一切开始得太快，又结束得太早。

正当瓦勒良驱使大军前往东方征讨波斯的时候，任谁也没想到，浩浩荡荡的9万大军竟然几乎“全军覆没”。帝国的边区军人们本就伺机而动，这下他们更是肆意妄为起来。

在莱茵河军区，本在守卫前线的将士们因为战利品分配不均而起了争执。以波斯图鲁斯为首的一派将领，竟然在混乱中将皇帝的长子萨洛尼努斯杀了。波斯图鲁斯率领自己的将士们反了，他自称是高卢帝国的皇帝，定都科隆。

今天的德国科隆

一经此事，各地军官纷纷抄作业。260年，潘诺尼亚行省宣布实行自治。261年，东部行省长官马克连努斯宣布脱离罗马。皇帝派遣大将奥勒良前去镇压，虽然获得了部分成果，但是并没有将东部失地全部收回。

奥勒良

马克连努斯的部下拥兵在叙利亚和北非一代割据观望，名义上仍然效忠罗马，但居心不良。再后来，奥勒良趁着自己风头正劲，竟然也反叛中央。

国家眼看着就要乱成一锅粥……

二、加里恩努斯的改革手腕与终局

罗马帝国的乱象还不止这些。在经济上，从卡拉卡拉改革时代开始，罗马帝国的货币质量就逐渐“不足值”，这已经成为了历代统治者解决经济难题的不成文的手段之一。但是，到了加里恩努斯一代，他所发行的安东尼银币却没有幸运地赢得市场的青睐。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帝国新造的银币含银比例竟然不到币重的5%。用膝盖都能想明白，人民对这样的新货币怎么会有信心？

加里恩努斯发行的“坏币”

民众对新货币的不信任，自然导致市场上流通新币量的减少。而罗马将士的薪俸、官员的工资都是以新币结算的，这又变相导致统治阶级的利益受到亏损。再加上帝国连年战事、瘟疫横行，境内人口大量减损和耕地荒芜，粮价随之水涨船高，商品的价格也相当不稳定。帝国同东方和北非的商业往来减少了，如今资金流动都要成为难题。

在政治上，加里恩努斯想要通过由法理上确立的“军政分离”来限制军人干预政治。原本在罗马的传统中，军人一定是政界有影响力的大员，且政要们大多也要经历过行伍的历练。而在帝国衰退以后，军人们往往通过自己的政治背景操控朝政。并且军界和政界的联系太过紧密，也不利于皇帝行使制衡的手段。

元老们在“就位”前都要经历一段军事锻炼

在加氏深思熟虑之后，他以个人及元老们的名义发出提案，要求在元老院任职者，不得领有省外军区的部队；而在中央以外握有重兵者，暂时不掌握在朝的职权。此后，元老院与军队不再是相互关联的权力集团，各部分从此享有独立的升迁、奖罚和人脉体系，互不统属。

后世史家对皇帝能在乱世之中力主改革、涤荡国家积弊而多有好评。但是，这样的改革有些治标不治本，因为掌握军权的将领在三世纪危机以来，早已经不顾什么继位的王法了。只要有军权，就能够胁迫任何人下位，根本不需要去联合官僚们。

罗马士兵

而针对元老院的限制，也没必要。因为元老阶级本就很有涵养，让他们掌兵会对军事将领有些许的“文化同化”的作用。但是，这番改革让本就没什么军权的元老们失去了一些作用。

在加氏的政治经济改革之后，罗马的危险局面并没有立即缓和。268年9月，正在筹划收复北非失地的加氏，在米兰城内被自己曾经派去东方的大将奥勒略围困。而他的命运，几乎同他的几任前辈一模一样。

失去了信仰的罗马人，尤其是皇帝贴身的那些下人们，早已经没了对皇权的信仰和敬畏。加氏的亲信亲手杀了他，将奥勒略的骑兵军团引入米兰。罗马如今又陷入了“将士变乱，财政崩溃”的窘迫局面，帝国还有救吗？

对“自己人”挥戈相向，罗马内乱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文史君说

罗马帝国的危机似乎已经不可遏制。虽然从塞维鲁王朝陨落开始，直到“罗马崩溃”的时代为止，罗马的局面每况愈下。但是，期间有心改革残局的雄主也涌现了不少，加氏父子其实就是其中的两位。无奈任皇帝如何英明，时代的潮流也是不可逆转的。

从德西乌斯屠杀基督教徒开始，罗马帝国的根基便已经不稳。其实，按照当时的情形来看，加氏能够在这样窘迫的情况下顶住压力实施改革，就足以令人敬佩。可惜利用经济和政治上的小修小补，并不能扭转乾坤。他们的失误，恰恰为后世那几位伟大的帝王提供了教训！

参考文献

张晓校：《罗马军队与帝国边患》，《史学月刊》2009年第4期。

爱德华·吉本：《罗马帝国衰亡史》，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年版。

（作者：浩然文史·瓷国垃圾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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