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篇我们说了曹植在曹叡登基后不久给天子的上书,在上书中,曹植文辞恳切令人动容。中心思想就是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但现在天下局势非常艰难,想要主动出山为国效力。曹植也许知道自己的上书不会被天子接纳,他曾公开表示,即使上书石沉大海,但希望后世人了解自己的意思。曹植一语中的,上表真的石沉大海了。曹叡上位,嘴上说要放宽诸侯王政策,但仍然做着和曹丕几乎相同的事情。太和三年,曹叡将其转封到东阿地区称王,五年,曹植再次上书。这次除了想要出山,另外也算是试探一下曹叡到底是怎么看待自己这些亲人的。
曹植表示,天之高则天下无所不覆盖,地之广则天下无所不载,日月之明亮无所不照,江海之大无所不容。孔子曾表示“帝尧作为一代君王是多么伟大!上天是最高大的,帝尧就是在效法着上天!”话说天德在于世间万物,可谓天德弘广。有古籍指出,伟大品德首先就是要与九族和睦,君主九族和睦了,这种美德才会影响到百姓。话说周文王曾指出先给自己的妻子作榜样,推广到兄弟,进而治理好一家一国。这正是人们所赞叹的。当年周朝分封,也明确要求异姓要在宗室之后考虑。这正代表了骨肉之亲而不离,对待亲人应坚定不移;敦厚坚贞。从来没有君主的情义和仁厚落下自己亲人的。
曹植认为,陛下有尧帝的明德,周文王的仁爱,您与皇后亲睦,恩情昭显于九族,因此百官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倾心为陛下效力。您正是一位与 后室 和亲人相通、推恩之优秀帝王。但是我,却不能和陛下与他人沟通往来,如同被禁锢,这让我非常伤感。另外,现如今社会在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人伦人事礼制上出了很多问题。最近社会上发生了很多婚姻、兄弟相绝的情况,甚至有的庆礼和祭奠礼节被忽视,很多亲人之间就像隔着一堵墙,两人宛如路人一样。
曹植坦言,我已经做好了一辈子见不到陛下的准备,也不敢再有觐见的要求,但我为了陛下好的决心,天地可知。现如今诸侯王生活的战战兢兢,希望陛下您为此下诏,让诸国能够与朝廷有一定的往来,和骨肉至亲聊聊天。凡是诸侯王妃妾的家庭,也可以让有关部门多多关照,并让她们也能够和朝中有必要的往来。若如此,则古人提倡的大义和风雅,就会在当代重新实现。曹植指出,我常常自省,我已经是没有任何用处了。我观察过陛下的任命情况,显得我好像是异姓一样不被重用,我斗胆认为自己以后也不会在朝中为陛下出谋划策了。但如果我能从封国回到朝中,享受着以我的能力而获得的礼制,为陛下效命,这才是我的愿望,如此一来我离我向往的生活才最近。现如今我却只能在封国羡慕着君臣之宴,独享我孤独的哀伤。甚至每次到了节日之时,我身边只有我的老婆孩子和奴仆,我的思想和见解无法向他人陈述,只能在酒杯旁叹息。
曹植感叹,我的诚意不能感动他人,就像我个人的真诚不能感动上天。现在我的真实情况,就是说出的话完全没有回信。葵藿的叶子会随着太阳转动,虽然太阳不会给他们什么好处,但显示着葵藿的诚意。我就自比于葵藿,如果能够在我身上出现光明,那一定是陛下。曹植引经据典,文子(老子的弟子,道学代表人之一)曾经说“不为福始,不为祸先。”现在我希望能跟国家共进退,我之所以上书发言,正是不愿看到陛下的盛世有脏东西。因为正是这些脏东西,才会有相应的祸端。如果一个人不像舜侍奉尧那样去侍奉自己的君主,那就是不敬畏君主的表现。我能力鄙陋,并非舜和伊尹等人,但也一心想让陛下的崇光普照大地,让您的美德布于四海。这是我恭谨的愿望,也是我所坚持的。
曹植结尾道,希望您能够看到这封上表,也希望陛下能够垂听我的建议。与上次不同的是,曹叡此次下诏回复了曹植。
曹叡指出,教化的发展路上,很多因素各有利弊,但不一定都是善始而恶终,这是事实。
曹叡充分肯定了曹植提到的仁爱与恩泽,尤其是对九族之前的感情。曹叡还自我批评表示自己的确怠慢了诸侯王,也对妃妾之家有所疏远。曹叡还表示将要要建立一个“明贵贱,崇亲亲,礼贤良,顺少长”的国家。
曹叡坦言,国家的纲纪并没有明确禁锢诸侯王言路的要求,现如今可能是矫枉过正,导致下面的官员恐惧导致的误读,才会有这些事情 发声 。我已经将你说的情况告诉了有关部门情况。
我相信,曹植看到曹叡的诏书,一定是无语的。我也相信,看到曹叡的诏书你也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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