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克岛上空的战斗（2）

接上期内容：

第二天照常来到，5点响起了起床号，离天亮还有45分钟，所有人开始忙碌起来，做好战斗准备。5点45分太阳照常升起，4架仍可以使用的F4F战斗机从威克岛起飞进行黎明时分的巡逻任务。他们向南呈扇形巡逻，在60至80英里（100公里至130公里）范围内警戒。巡逻队于7点30分返回，没有发现敌情。所有人都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每个人都瞪大眼睛望着天空。日机又准时来了，11点45分，26架G3M-2九六陆攻出现在13000英尺（3960米）高度，仍然由松田秀夫中尉带队。水塔顶的瞭望台发现了日机，马上通知了无线电操作员，操作员马上报告给了在空中执行中午巡逻任务的战斗机飞行员。飞行员得到消息，马上操纵飞机俯冲下来，瞄准编队末尾的敌机开火，在脱离之前成功击落了一架。此时岛上的高射炮也开火了，打散了编队，成功地击伤了12架，但是没有击落，除了被F4F战斗机击落的那一架，余下的25架飞机都回到了基地。这次日军的轰炸仍然取得了一定的效果，炸毁了一些防空炮和测距仪，2号营地的设施——军营、车库、车间、仓库等都被摧毁，海军航空站也受损严重，而且承包商的医院大楼被直接命中。这一天剩下的时间美军都在救治伤员，安放死者，清理残骸，重新部署了防御力量。

水冷式12.7mm机枪，参与了威克岛的防空作战。

12月10日的攻击比预计来得早一些，大概于10点45分到达威克岛，仍然是26架G3M九六陆攻，分三批从东南方向的皮克科克点进入，意图摧毁地面上的防空火力，尽量削弱暴露在外的火炮装备，为接下来的登陆扫除障碍。另外有10架飞机轰炸了威尔克斯岛，导致该岛的弹药库爆炸。在这一天的战斗中，F4F战斗机宣称击落了两架G3M九六陆攻，但日军称只有一架飞机没有返航。普特南少校把这两个战果都归功于埃尔罗德上尉，后者被亲切地称为“捶击手汉克”（Hammering Hank），他将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大放异彩。这一次的轰炸造成的损失和伤亡并不大。

九六陆攻上的飞行员在吃饭，在到达目标之前，他们需要经过长时间的飞行，有时候要在飞机上解决吃饭问题。

描绘10日埃尔罗德上尉击落两架九六陆攻的绘画作品，可以看到他正在攻击第二架轰炸机，第一架轰炸机已经起火坠落。此画存在一些细节上的纰漏，埃尔罗德驾驶的是F4F-3型飞机，装备4挺12.7mm机枪，画中的F4F战斗机装备了6挺机枪，应该是后期型号。

对于日军来说，似乎威克岛已经唾手可得。经过前几日不断的空袭，第二十四航空战队虽然损失了至少5架轰炸机，但是飞行人员夸大了战果：威克岛上的飞机和主要的防守装备都被摧毁了。事实上威克岛上仍然残存着几架战斗机，而且高射炮也十分活跃，炮兵遭到了一定的损失，但没有丧失战斗力。日军登陆作战行动由第六水雷战队司令官海军少将梶冈定道指挥，旗舰为轻巡洋舰“夕张”号，12月10日晚，一支由3艘轻巡洋舰、6艘驱逐舰、2艘巡逻艇和2艘运输船组成的日本舰队，载着450名海军陆战队员，浩浩荡荡地向威克岛杀来，企图趁黎明前的黑暗，一举登陆占领威克岛。第六水雷战队首席参谋小山贞中佐说：“大体计划是由‘睦月’号驱逐舰和第33号巡逻艇上的150名陆战队士兵登陆威尔克斯岛，指挥官是板谷弥吉中尉。由‘追风’号驱逐舰和第32号巡逻艇将300人送上威克岛，由内田均一中尉指挥。由于在开战时我们还没能集结起足够的兵力，因此计划在危急关头，动用驱逐舰上的水兵实施登陆作战。”日军整场行动都没有航空兵的掩护，这照理来说是极其危险，夺取制空权应该是优先考虑的问题，但梶冈过于相信了飞行员们的报告，而且考虑到登陆行动在夜间，航空兵的用处不大，这样的傲慢将造成严重的后果。

日本海军“夕张”号轻巡洋舰，是威克岛登陆战中日军的旗舰，在11日的作战中被击中。

12月11日凌晨3点，观测员看到威克岛以南海面出现舰船，于是立马报告给了德弗罗少校，德弗罗少校立马拉响战斗警报，全体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德弗罗少校和普特南少校商议能够派多少架飞机升空，普特南回答说4架，于是德弗罗少校为了不暴露实力和目标，决定先不派飞机升空，等日军开火再说。

在南边海面附近，梶冈率领着舰队在做最后的准备，由450名日本士兵组成的登陆部队开始换乘到登陆艇上，由于天气恶劣，换乘进行得很不顺利，登陆艇被颠得东倒西歪，有的士兵还落入水中，场面狼狈不堪。凌晨5点，“夕张”号轻巡洋舰到达了皮克科克点以南8000码（7300米）的位置，然后掉头向西，“龙田”、“天龙”两艘轻巡洋舰紧随其后，开始炮击皮克科克点与一号营地之间的海岸。一号营地周围的柴油罐被引燃，还好迅速采取了措施，控制住了火势，附近的发电机和淡水蒸馏设备才幸免于难。此时的梶冈舰队还没有进入守军火炮的射程，德弗罗少校严令不准开火，但是驻守皮克科克点的A连和驻守威尔克斯岛库酷点（Kuku Point）的L连的127mm火炮开始瞄准目标。虽然双方之间的炮战不属于空中行动，但同样精彩纷呈，故摘录如下。

美军装备的127mm火炮，虽然这种炮是一战时期的产物，但是在威克岛作战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在与日舰的对射中取得了辉煌的战果。

到了凌晨6点，梶冈的舰队在威尔克斯岛西边掉头向东航行，同时缩短了到岸边的距离，当舰队再次经过皮克科克点时，距离已经缩短到4500—6000码（4100—5500米），方位约在190°，进入了A连火炮的射程！6点15分，德弗罗少校下令开火，A连指挥官巴尼格中尉（Lieutenant Barninger）记录下了当时和“夕张”号战斗的的场景：“我们的第一轮齐射越过敌巡洋舰（“夕张”号），落到了500码后的地方。敌舰立刻调转方向，采用‘之’字航线加速逃离。敌舰的炮火自始至终都在朝我们开火，但都落到了我们阵地后200—300码或珊瑚礁前100—200码的地方，没有一次命中我们。当敌巡洋舰在我们180°—190°方位，距离大约5500—6000码时，我们成功地命中了敌舰，两枚炮弹击中了左舷水线以上的地方，顿时冒出了浓烟和蒸汽，速度也减慢了。在距离7000码的位置上又命中了一次，两枚炮弹击中了上次弹着点附近靠后的位置，整条巡洋舰都被浓烟和蒸汽之中，于是它想右转躲进烟雾里。此时一艘船快速地插入巡洋舰与我们之间，试图制造烟雾掩护巡洋舰，但此时一发炮弹击中了它，它便立即逃走了。后来我们继续对巡洋舰开火，应该又有两发炮弹命中了，可以确定的是至少有4发炮弹命中，在此之后又有一发炮弹击中了前炮塔，直接将其打哑。那艘巡洋舰甲板倾斜，动弹不得，不停地冒出浓烟。过了一段时间后，它开始慢慢动起来，走走停停，挣扎着返航。”

A连与“夕张”号战斗的同时，多艘军舰到达了威尔克斯岛附近海面，准备掉头朝西驶向威尔克斯岛南边的海滩，其中包括两艘运输船“金刚丸”、“金龙丸”；两艘轻巡洋舰“天龙”号、“龙田”号；第29驱逐舰编队的3艘驱逐舰，包括“疾风”号、“追风”号、“望月”号。这些军舰正好在驻守威尔克斯岛库酷点的L连的打击范围内，于是指挥官麦克里斯中尉（Lieutenant McAlister）指挥火炮开火。虽然测距仪在之前的轰炸中被炸坏了，但是这不影响炮手们的出色发挥：领头的“疾风”号遭到了迎头炮击，中弹起火。三轮炮击过后，“疾风”号折断成两截，在两分钟内迅速沉没了，舰上167人无一生还。“疾风”号是开战以来日本海军第一艘被击沉的水面舰艇。来不及庆祝，炮手们又朝“追风”号开火，后者在烟幕掩护中撤退，跟随它一起撤退的还有两艘运输船，其中一艘被至少命中一次，另外“望月”号在撤退过程中也被击中好几次。

击沉“疾风”号驱逐舰

与此同时，第30驱逐舰编队的“弥生”、“睦月”、“如月”号开始攻击皮尔岛，随后轻巡洋舰“天龙”、“龙田”号也加入战斗。驻守皮尔岛托基点（TokiPoint）的是B连，指挥官是凯斯勒中尉他们用两门127mm火炮还击。尽管敌人的火力很猛，但是只有两人受伤，一个是凯斯勒中尉本人被弹片划伤，另一个是2号火炮的特利下士（Corporal Terry）。日舰始终无法消灭美军的火炮，只能撤退，在撤退过程中，“弥生”号驱逐舰至少被命中一次。

被击沉的“疾风”号驱逐舰

当日舰挣扎着撤退时，普特南少校的航空兵来了。早在5点15分，普特南少校就率领3名经验最丰富的飞行员——埃尔罗德上尉、塔林上尉和弗罗伊勒上尉做好了起飞准备，最开始只起飞了3架飞机，第四架留作备用，需要的时候再起飞空袭敌舰。后来那架备份飞机也起飞了，天空中一共有4架F4F战斗机，他们在威克岛北边20000英尺（6000米）的高度汇合，并一直在这个高度保持到天亮。当双方炮战打得如火如荼时，他们在空中侦查日军舰队，并且防止有敌机来袭。当确定没有敌机时，普特南可以放开手脚打击敌舰了，他们朝日军撤退的方向追去，一个小时后在威克岛西南方向追上了敌舰。虽然F4F战斗机不是专用的攻击机，但是每架飞机的机翼下挂载了两枚100磅（45公斤）炸弹，把炸弹投到敌舰头上还是没有问题的。普特南少校向“睦月”号俯冲下去，在1500英尺（450米）处投下了两枚炸弹，但没有命中。改平后的普特南少校对着“弥生”号冲过去扫射甲板和舰桥。另外3架F4F战斗机也向着各自的目标俯冲，投下炸弹后继续用机枪扫射敌舰。炸弹命中了轻巡洋舰“天龙”号的水雷发射台，“龙田”号的无线电室也被炸毁。

在消耗完弹药后，普特南少校率队返航，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加油挂弹，起飞出击，又追上了撤退中的敌舰。埃尔罗德上尉朝“如月”号驱逐舰的舰尾俯冲下去。不知道是“如月”号是来不及做出反应，亦或是对美军的小炸弹毫不在乎和对自己的防护充满信心，总而言之炸弹准确命中了。一般来说100磅的小炸弹对于驱逐舰来说并不会造成严重的伤害，但是“如月”号在此前追击美国潜艇“海神”号时，舰尾甲板上放满了深水炸弹，而那两枚100磅小炸弹落到了深水炸弹中间，瞬间引发了连环爆炸，“如月”号瞬间被火海吞没。7点42分，“如月”号沉没，舰长以下167人无一生还。虽然埃尔罗德上尉命中了敌舰，但他的飞机也被高射炮击伤，勉强返回威克岛，虽然平安降落，但是滑行过程中撞上了一块大石头，飞机损坏严重，已经无法起飞只能拆下可以用的零件当做备用了。技术军士汉米尔顿接替了塔林上尉继续出击，剩下的三架飞机攻击了运输船“金刚丸”，“金刚丸”船舷被击中破裂进水，所搭载的一架水上侦察机也受损，船舱里的汽油被引燃发生爆炸火光冲天。弗罗伊勒的飞机也被高射炮击伤，所幸返回了机场，但是飞机受损严重只能报废，这时威克岛只剩下两架战斗机了。整场空袭中，4架飞机总共出击了10架次，一直到日舰完全逃出战斗机的航程之外。他们总共投下了20颗45公斤炸弹，打完了携带的20000发12.7毫米子弹。

这是埃尔罗德上尉驾驶的11号机，在11日的战斗中他驾驶该机击沉“如月”号驱逐舰。这张照片是日军占领威克岛后拍摄，可以看到背景里还有若干架飞机残骸。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9点15分日机抵达了威克岛上空，一共17架G3M九六陆攻，分为两个编队。金尼中尉和技术军士戴维森驾驶最后两架F4F战斗机起飞迎敌。一个日机编队一共9架飞机轰炸皮尔岛上的高射炮阵地，但遭到了76mm防空炮和12.7mm机枪的还击，轰炸完毕后转向西南，又遭到戴维森的攻击。金尼中尉攻击了第二个编队的8架飞机，他的飞机直接冲进敌机编队里面射击，十分勇猛。金尼观察到该编队只剩下7架轰炸机，其中还有一架冒着浓烟。戴维森宣称击落两架敌机，地面高炮部队也宣称击落一架。皮尔岛上的人报告说：“至少3架轰炸机返航时冒着浓烟，而且还有一架坠毁到威尔克斯岛附近的海里”。日军宣称只损失了2架轰炸机，另有11架受伤，空勤人员有15人死亡1人受伤。克利威尔少尉在16点30左右巡逻的时候发现了一艘日军潜艇RO-66，他立马俯冲下去，在潜艇入水之前投下了两枚100磅炸弹，并用机枪扫射，可以看到弹片穿透了船舷和艇艉。普特南少校在黄昏时分巡逻该区域时发现了浮油状的东西。

12月12日，日军改变了战法，大概凌晨5点15分两架川西H6K九七大艇飞临威克岛，他们执行的是火力侦察任务，弗洛伊勒上尉和塔林上尉紧急起飞拦截（也有说法是正好是在天上巡逻）。在F4F战斗机进入攻击位置之前，其中一架九七大艇把炸弹投到了潟湖边上，然后匆忙逃入云中，此时塔林上尉已经追上来了，毫无悬念地将其击落。另外一架九七大艇在飞机跑道附近投下了炸弹，然后快速逃离，成功返回了马朱罗岛的基地。此时临时航空维修队传来一个好消息，金尼中尉和他的助手们用几架F4F战斗机的配件装配出一架可用的F4F战斗机，这可以说是一个奇迹了，航空队有了3架飞机。。这一天剩下的时光很平静，没有敌机来骚扰，岛上重新进行了布防安排。

12月13日敌机没有来轰炸，这一天被用来维修武器、分发弹药和食物，有的士兵还抓紧时间洗了个澡。但是VMF-211中队总会搞点事情出来，晚上巡逻起飞时，弗罗伊勒上尉的飞机滑行时毫无征兆地左转，朝一台起重机和一群人冲过去，为了避开弗罗伊勒继续向左踩舵，飞机在灌木丛里停了下来，虽然人没事，但是飞机用不了了。

12月14日，日军改变了战术，凌晨3点30分，3架九七大艇偷袭威克岛，把炸弹扔到了跑道上，但是没有造成损失，甚至都没有人起来还击。快到中午时，第二十四航空战队的飞机终于又出现了，30架G3M九六陆攻飞临威克岛，炸毁了十号机（211-F-10），燃起了大火。金尼中尉，汉米尔顿技术军士和航空机械师全速冲向飞机抢救，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抢救出来的发动机居然毫发无损还可以使用。高射炮部队依旧十分给力，击落了两架敌机。敌机离开后，金尼中尉和他的队员们把十号机的发动机成功装到了九号机（211-F-9）上，到午夜时分，他们成功修复出了一架飞机，可用飞机数量又达到了两架。

12月15日，白天没有敌机来轰炸，只是17点30分一架日机出现在威克岛东边，并没有太靠近。到了18点刚天黑，7架九七大艇在1000英尺（300米）的高度突袭威克岛，但是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由于高度太低，76mm高射炮不能开火还击。

12月16日，日军恢复了中午从威克岛南面突袭的惯例，13点15分，31架G3M九六陆攻接近威克岛，在18000英尺（5500米）的高度投弹，两架F4F战斗机升空拦截，向防空部队报告了敌机高度后便进行了攻击，但是没有击落，倒是防空部队一向发挥出色，击落了一架，另外有4架是冒着浓烟撤出战场的。17点45分一架九七大艇又来低空突袭，但没有造成损失。

日本海军的九六陆攻机群，这是威克岛上常见的景象。

12月17日，早上6点，金尼中尉自豪地报告：又修复了两架飞机，此时一共有4架飞机可以使用。在几乎没有任何合适的工具和设备的情况下，他们去不能使用的飞机上搜集零件，装到待修的飞机上。他们没有任何的说明书，以前也没有接触过，但是他们几乎创造了奇迹。然而一架飞机在下午起飞失败，可用飞机又少了一架。13点17分，日机照例出现，在19000英尺（5800米）处投下炸弹。这次轰炸成功把守备营的帐篷夷为平地，包括食堂、军需品以及一台淡水蒸馏器，而防空部队只击落了一架飞机。17点50分，8架九七大艇也轰炸了威克岛，但是跟之前一样没有造成什么损失。

12月18日没有敌机来轰炸，只有一架侦察机在25000英尺（7620米）的高度盘旋，已经超出了高射炮的射程。

12月19日，这一天日机比往常提前到达，10点50分27架九六陆攻在18000英尺（5500米）的高度逼近威克岛，遭到两架F4F战斗机的攻击，地面的防空部队也开火了，最后结果是击伤4架，击落一架。

12月20日，天气不好，下着大雨，能见度不高，因此日军没有进行轰炸。下午15点30分，一架美国海军一架PBY水上飞机在潟湖降落，向坎宁安传达相关指令和其他信息。

12月21日，早上7点，PBY从潟湖起飞，向珍珠港飞去。正当大家对增援部队满怀期望的时候，一个很不好的信号出现了：8点50分，29架九九舰爆和18架护航的零式战斗机出现在威克岛上空，这意味着附近有日军的航空母舰，日军的增援部队已经先于美军到达了威克岛附近，这些零式战斗机正是从山口多闻少将率领的第二航空战队“飞龙”、“苍龙”号航母上起飞的。在这种情况下，美军高层会重新考虑增援行动是否还有必要进行下去。俯冲轰炸机对整个威克岛进行了轰炸和扫射，美军的76mm高射炮对俯冲轰炸几乎没有办法，而且日机飞行高度也很低，但是12.7mm机枪击中了至少3架日机。没有岛上没有飞机来得及起飞，当日机准备返航时，普特南少校才爬进一架F4F战斗机中，想尾随敌机摸敌清航空母舰的位置，但是没有成功。12点20分，33架G3M九六陆攻照例出现，他们分成两队轰炸了威克岛，造成了一定的损失。

12月22日上午，弗罗伊勒上尉和戴维森中尉一起巡逻，由于故障，弗罗伊勒推迟了起飞。戴维森中尉就一直在威克岛以北12000英尺（3650米）的高度独自巡逻，突然他发现一群黑压压的敌机，他立马通知了弗罗伊勒。弗罗伊勒修的飞机修好后，他驾机在威克岛以南巡逻。得到消息后，弗罗伊勒立即与戴维森中尉靠拢。飞过来的是33架九七舰攻，由6架零式战斗机护航。尽管实力悬殊，弗罗伊勒上尉心一横，冲进了敌机编队里，瞄准一架九七舰攻开火，这架飞机拖着浓烟坠入大海。日军轰炸机编队被打散，弗罗伊勒抓住机会，转过弯又来对着一架九七舰攻开火，结果这架飞机在他下面仅约50英尺的地方爆炸，他的飞机也受到波及，飞机操作反应减慢，弗罗伊勒上尉只能返航。

在返航途中，他看到戴维森中尉被6架零式战斗机围攻，形势很危险，其中一架零式战斗机脱离，飞到了弗罗伊勒的后面并开火。子弹打中了弗罗伊勒的飞机，并且打伤了他，此时弗罗伊勒别无选择，径直俯冲下去，他想让对方认为这架飞机已经要失控坠毁了，结果歪打正着，由于机体强度限制，零式不敢俯冲下来追击，就回去继续攻击戴维森了。当弗罗伊勒拉起飞机回头看戴维森时，发现戴维森咬住了一架零式，但是他身后也有一架零式战斗机伺机攻击，后来是那架攻击弗罗伊勒的零式朝戴维森开火了，戴维森消失在了天空中。

弗罗伊勒此时也自身难保，他自己的肩膀和背部也受了伤，回到威克岛时，他连放下起落架的力气都没有了（F4F战斗机的是手摇式起落架，需要摇29圈才能完成收放），只能进行机腹迫降，飞机贴着沙地冲出好几十米才停下来，弗罗伊勒几乎没有力气爬出座舱了，而他的飞机也已经成为一堆烂铁。击落戴维森的被认为是零式飞行员田原功（Isao Tahara），弗罗伊勒的战果也算在了他的头上。值得一提的是，被弗罗伊勒凌空打爆的九七舰攻上的投弹手是金井，正是他在偷袭珍珠港时投下了那枚决定性的炸弹，击沉了“亚利桑那”号战列舰，可以说是一报还一报了。此时威克岛上没有战斗机了，日军九七舰攻肆无忌惮地轰炸，美军仅有12.7mm机枪还击，这简直是杯水车薪。但陆战队的小伙子们认为日机的轰炸没有威力，投弹也不够精准，几乎没有造成损坏和人员伤亡。

弗罗伊勒驾驶的F4F战斗机残骸，飞机千疮百孔。弗罗伊勒就是驾驶这架飞机在22日的空战中击落两架日本轰炸机。

威克岛上一架战斗机都没有了，普特南少校的VMF-211中队也只剩下二十多个人了。为修复飞机立下了赫赫功劳的金尼中尉再也挺不住了，他精疲力竭，患上了严重的腹泻，被送进了简易的战地医院。VMF-211剩下的小伙子们被编入了德弗罗少校的陆战队，在随后的战斗中与登陆的日军进行了殊死搏斗。

12月23日凌晨2点，日军的登陆行动又开始了，这一次他们成功了。美军与日军激战到天亮，黎明时分普特南的部队被包围，几乎所有的士兵都战死或受伤，包括在10日击落两架敌机的埃尔罗德上尉，他在投掷手榴弹时被击中殒命。战斗继续进行着，美军占领的阵地越来越少，伤亡也越来越大。早上7点，指挥官坎宁安少校下令投降，威克岛最后还是陷落了。

VMF-211中队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仍然坚持出击，取得了辉煌的战果，虽然战斗开始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损失了大部分装备和人员，但是每个升空的飞行员都保持了旺盛的战斗意志。地勤也在努力地保证出击率，努力修复飞机，努力保证有飞机可以巡逻、防空。整个威克岛的驻军，无论是陆战队、海军还是陆军或平民，都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这句话是普特南少校写于1941年12月21日，即“所有人员的表现都很出色，作战顽强，坚持抵抗，这一点海军陆战队可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