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乐：揭宋朝女子妆饰 张贵妃的头冠为何如此抢镜

在最近热播的《清平乐》中，张妼晗独得仁宗恩宠，一时风光无限。恃宠而骄，张扬跋扈的性格，也让她几乎承包了剧中一个个夸张并且饱含雷点的发型。而一个装饰着花团锦簇的头冠，更是让无数追剧人大跌眼镜。不是说宋代女子都淡雅朴素吗？宋代女子的头冠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一、“一年景”花冠

虽说这张贵妃头上的花冠确实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可在宋朝，头上戴花是盛行一时的潮流。皇宫在举行簪花宴时，就会叫御苑常备应时的鲜花，用来赏赐臣下和宴会簪戴。根据《宋史·舆服志》的记载，宋代皇帝会给新进士设宴，叫作闻喜宴，到时候给新进士赐花戴。

清平乐：花团锦簇的张贵妃

欧阳修在《洛阳牡丹记·风俗记》中写到：一到春天，城中无论贫富贵贱都戴花，就连那些挑着担子走街串巷的也戴。不仅是女子，宋朝的男子也有在头上戴花的习惯。其实头上戴花也并不罕见，从古至今，人们看到盛开的花朵总会砰然心动，折下来戴在头上也是爱美的表现，只不过像张贵妃这样顶着满头花的，就相当罕见了。

男子戴花图

可如果真要细细推究一番，在酷爱花的宋朝，这种满头花的冠饰其实是一种合理的、有名有份的存在。这种花冠被称作“一年景”花冠。宋人爱戴花，冬天一来，百花凋谢，宋人还是要戴花。起初，宋人会提前将鲜花夹在书页里，制成干花“花腊”，可干花始终没有鲜花美艳，而且又十分易碎。这颗爱美的心怎么办呢？后来，宋人就用罗绢、金玉、玳瑁等制成假花，取名为“像生花”。

《知否》：海家送给姑娘们的像生花

“像生花”不仅品相好、颜值高，关键不受时令限制，一年四季的花都可以做出，一些爱花成性的宋朝女子们就将一年四季的“像生花”都戴在头上，从此以后，集桃花、杏花、荷花、菊花、梅花于一体的“一年景”头冠，便成为时尚界的宠儿。

逼真的像生花

宋代有名的绢本设色画《宋仁宗后坐像轴》中，曹皇后身边的两个侍女便头顶着“一年景”花冠。

《宋仁宗后坐像轴》

二、珍珠才能“冠群芳”

除了“一年景”的满头花造型，张贵妃让人记忆犹新的头饰，还有满头珍珠造型的“冠群芳”。由于珍珠价格昂贵，“冠群芳”不至于像“像生花”一样举国上下大行其道。可在宋朝后宫，珍珠是当仁不让的饰品新宠。张贵妃是仁宗最宠爱的妃子，珍珠自然是少不了的，甚至还因此影响了东京城的珍珠价格。张贵妃头顶满头的珍珠，将这种头饰取名为“冠群芳”，仁宗见后都暗想“满头白纷纷，岂不忌讳”。

张贵妃的“冠群芳”发饰

除了作为头饰，珍珠还活跃在后宫娘子们的面饰中。太阳穴处的两道斜红，眉心的花钿，酒窝上的面靥，都可以用珍珠来制作，除了使脸更加美丽精致，还会有瘦脸的功能。

清平乐：珍珠妆

除了“冠群芳”之外，张贵妃还有头顶着酷似一颗大白菜的造型，冠形高大，白玉之上刻有莲花图案，应该属于宋代的莲花冠。

张贵妃的莲花冠

宋朝花冠多种多样，重楼子花冠是仿照重楼子制成的，有一个花托，纱冠4层，远远望去，如同头上顶了一座小山。玉兰花冠，形似尚未开放的玉兰花苞。花苞冠，头戴三只小冠子，外形突出三个角，远看时像三个花苞于头顶盛开。

宋代女子的花苞冠造型

三、至尊至贵属凤冠

“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宋代冠饰中等级最高的，还是凤冠。张贵妃的头冠再夸张多样，纷繁复杂，也无法喧宾夺主，曹皇后的凤冠才是至尊。早在汉代，皇后与贵妇们就将凤凰作为头饰的装扮，宋代时将凤冠霞帔确定为皇后妃嫔、大夫妻女的正式礼服。此时凤冠上常有龙凤、花树鸟雀、王母仙子形象，受道教中羽化登仙思想的影响，冠沿上还常有宽衣博袖的仙人像。

曹皇后的凤冠

头冠左右有呈“三字”形向外延展的上、中、下三博鬓，从上往下依次增大。随着审美潮流的变化，皇后凤冠也会有顺势而为的变动。作为身份象征的龙凤、珍珠、花钗、翠钿，则是宋代凤冠中永恒不变的存在。

曹皇后的凤冠和珍珠面饰

除上述花冠、凤冠之外，宋朝还有流行于后宫中，用牛角象牙制作的“白角冠”，扇子形状的扇形冠，形似元宝的元宝冠，高冠、仪天冠、玉龙冠、云月冠、玉兔冠、仙冠等等。冠子种类多，形态高大，颇有自然形态之美。

文史君说

五代马缟《中华古今注》记载：“冠子者。秦始皇之制也，令三妃九嫔当戴芙蓉冠子，以碧罗为之，插五色通草苏朵子。”由此可知，古代女子戴冠最早有明确记载的是秦朝。从秦汉到隋唐，女子戴冠仍属少见，直到宋朝才成普遍现象。

宋代冠饰的发展一定程度上也反映出宋代社会的风貌。女子们偏好花冠，用罗绢、玳瑁造“像生花”，南宋诗人陆游有诗句“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清明上河图》画着花店、花摊和买花的人群，足见宋代花卉文化的蓬勃发展以及人们审美意识、思想情趣的提高。用珍珠、玳瑁、象牙、犀牛角装饰头冠，也体现出商品经济繁荣的一面。将凤冠作为正式礼服，规定“白角冠”的高度，要求体现凤冠的至尊地位，则可以看到程朱理学中等级规范的影子。冠作为男子常饰在宋代女子中流行成风，又似乎能看到在封建伦理道德束缚下隐约的叛逆。宋代冠饰的变化同时也代表着经济、政治、思想、文化的一些改变。

参考文献

肖东发：《凤冠霞帔：佩饰艺术与文化内涵》，现代出版社2015年版。

李冬君：《宋人的“一年景”》 ，2013年8月29日《新京报》。

（作者：浩然文史·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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