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罗马帝国最佳时代的最佳皇帝，图拉真有什么过人之处？

图拉真大帝青铜像

罗马帝国的最盛时期是公元1—2世纪的“五贤帝时代”。在大名鼎鼎的“五贤帝”中，图拉真又是功绩最盛的一位。他继位后将罗马帝国的版图扩张到了前所未有的境地。最让人称奇的是，他的“文治”也丝毫不在 “武功”之下，堪称“千古一帝”。

一、青年时代当选罗马皇帝

图拉真出生于西班牙行省“意大利卡”（Italica）城的显贵家庭，其父曾属于韦帕芗时代的元老一级。后来，他的父亲被调动到叙利亚担任总督，年轻的图拉真亦随着父亲和他的军队一道调往东方。在军营中成长、耳濡目染父亲处理政务的经历，成为这位年轻人一生中的财富。

年少有为的图拉真得以在公元75年升任“副军团长”，公元81年又当选为“帝国财务官”。此后，他又被正式敕封为“西班牙行省的军团长”。公元89年，他的部队由于帮助图密善平叛有功而受到皇帝的赏识，图拉真以此得封“执政官”。公元92年，图拉真因对日耳曼人作战英勇，而被授予“日耳曼尼库斯”的称号。至此，图拉真的一生已如同被镶满了玉钻一般，随处都闪耀着光辉。

图拉真的家乡意大利卡：圆形竞技场废墟

在图密善被刺之后，元老院连忙推举“老人涅尔瓦”登位。此举是元老院为了削弱不断活跃的军队的地位，以便让罗马帝国回归过去力量平衡的一种手段。在涅氏当权后，他发现整个帝国的秩序再也回不到过去那种“文人政治”的局面。军队已经变得越来越活跃，并且极端热衷于谋划阴谋，以此来获得金钱和地位。

于是，涅尔瓦将计就计，公开收养了届时帝国中“最有影响力的将军”图拉真为养子。这就意味着涅尔瓦选择了一名军事长官作为继承帝位的人选。有人会说，涅尔瓦这么做实属背叛了元老院当初对他的期待。可是，当图拉真继位后，他并没有把自己当作是军事长官中的一员来压榨整个国家，而是从皇帝的角度考虑，利用自己手上的实权，大大改善了元老院、军队和罗马人民之间的关系。属于罗马人的辉煌也因为他的卓越统治到达了“历史的顶点”！

图拉真记功柱（局部）

二、图拉真继位的三点理由

图拉真作为涅尔瓦煞费苦心选择的人才，当然有着继位身份的特殊性。说其特殊，主要有三点原因：

其一，图拉真是行省家族出身，他并不符合传统意义上讲的“罗马贵族作皇帝”的背景限制。我们可以看出，涅尔瓦巧妙地给予了元老院“刁难”图拉真的权力。出于“出身的劣势”，图拉真便不得不首先讨好元老院，以期获得他们的认同。元老院在给图拉真正名的同时，也向皇帝突出了元老们在统治国家时的突出地位。这是扶正元老院丧失特权的绝妙一招。

其二，图拉真作为当时罗马帝国“声名最炽”的将领，使其坐上罗马帝位是有不少好处的。并非同大多人预料的那样，“图拉真会毫无顾忌地加赏自己的亲信，继续扩大军队的势力”。在图氏践位之后，首先打破了“军队长期有能力撼动罗马皇位”的现状。因为作为军事长官的身份时，他已是人人尊敬的领袖。在获得皇位后，人们便把对他个人的尊重更提高为对“皇帝”的尊重了。

保存至今的图拉真广场

其三，图拉真毕竟成为了整个罗马的领袖，以他个人的学识和战斗经验来看，这样一位文武双全的英雄是不会轻易糟践这来之不易的帝位的。因此，在图拉真当了“罗马皇帝”之后，他根本不会考虑将军队的力量扩大到极致，因为那是毫无理想之人的惯常做法。图拉真的卓越才干，推动着他为“作为集体的罗马帝国”奉献力量。

三、“千古一帝”的文治武功

图拉真上位之后，首先提高了元老院的地位。践位初期，他执行了涅尔瓦复兴元老院的做法，向一些已过退休年龄的元老请教治国的问题，常常按时出席每月两次的元老会议，并向元老们汇报军队征战的情况。他会悉心听取元老们的意见，帝国大事都与元老一同协商。他还以帝国的名义保证不随意伤害任何一位元老，赦免了此前被“治罪”的一众无辜者。以上诸举使图拉真收获了元老们的一致认可，也使他在实施统治的过程中获得合理的参考。这在一定程度上弥合了元老院同军队和罗马皇帝之间隐藏的裂痕。

古罗马城废墟

图拉真继承了前帝“振兴意大利农业基础”的优良政策。因行省农产品性价比的与日俱增和罗马奴隶生产效率的江河日下，意大利半岛的经济颓势势必要得到挽救。图拉真首先扼制了意大利人口外流的趋势，将退伍军人和破产公民逐一安置在罗马附近的“特留地”上。他还命令行省元老必须要用自己三分之一的财产在意大利购买土地，旨在提高意大利的商品流通数量。并且，图氏还向中小土地所有者发放贷款，简化了释放奴隶的程序，大大提高了小农生产效率。

吉本指出：“罗马近卫军的疯狂行为是帝国衰败的最初动力和征兆。”因此，军官出身的图拉真果断处理了骄横跋扈的近卫军力量。即位之初，图拉真便利用自己新皇的身份将当时的近卫军长官艾莉亚努斯调往莱茵河，使其军力远离罗马城。当时艾莉亚努斯还以为图拉真将要履行以往皇帝们的“义务”，即在接位时“大肆奖励近卫军”。可他收到的“奖励”却是被“残忍的杀害”。在图拉真铁血手腕的治理下，近卫军的嚣张气焰大大收敛。

中世纪画家想象中意大利古典时代的农舍

图拉真最令人称道的功绩，便是其全力进行开疆拓土的扩张政策。他改变了自奥古斯都以来罗马帝国“重内轻外”的守卫政策，转而大举扩军备战，积极侵略周边的小国。图氏在任期间，剑锋首先指向多瑙河下游的达西亚一带。他利用达西亚人射杀罗马边卫的口实，亲率大军东征。图拉真对达西亚的征服大大加强了罗马帝国与他个人的军事威望。

公元113年，图拉真更是率领了10万以上的兵力亲征亚美尼亚及其附属国帕提亚，而后又将铁蹄踏向了美索不达米亚地区。公元117年，他又成功“洗剑波斯湾”，成为了第一个，同时也是最后一个到达过波斯湾的皇帝。要不是小亚发生了犹太人起义事件，恐怕图拉真果真可以像亚历山大大帝那样，一举征服印度。

率军出征东方的图拉真

图拉真大帝将罗马帝国的版图成功拓展到了他的极限：东达波斯湾，西至大西洋，北极北海不列颠，南至北非一带。不断的对外征服为罗马带来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图拉真也成功将复兴和荣耀带给了罗马城。他首倡为9岁以上儿童发放谷物的制度，并鼓励罗马人开发意大利半岛的无主地和矿藏。他还在罗马城大肆兴办赛会，以求满足市民的精神需要。著名的“图拉真记功柱”上涂满了他的胜利成果，将这位能文能武的千古一帝永远留在了罗马人的心中。怪不得古谚里说，“像奥古斯都一样勇武，同图拉真一样善良”呢。

参考文献

尤特罗比乌斯：《罗马国史大纲》，上海人民出版社2011年版。

吉本：《罗马帝国衰亡史》，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