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疫病流行中出师的孙传庭，历史上受人尊敬

明朝末年鼠疫肆虐

随着新型冠状肺炎病毒的肆虐蔓延，一部电影《大明劫》重回人们的视线。明末，陕西一带闹疫病，医师吴又可在当时的陕西巡抚、督师孙传庭的支持下治病救人，与瘟疫斗争。这部剧的主角是吴又可，但是文史君最喜欢的还是督师孙传庭。他深知大明王朝已经无力回天了，但他以治国平天下为己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出师未捷、战死沙场。今天就看看孙传庭的一生。

吴又可

一、当时的局势

明末天下大乱，各地农民军起义此起彼伏，西北地区农民军首领名叫王自用，手下分三十六营，其中一个营的统帅叫高迎祥。在王自用死后，高迎祥联合农民军，率领军队转战大江南北。

崇祯六年，高迎祥击败明军左良玉的围剿大军之后，乘胜追击，屡败明军，攻克州县，势如破竹。

崇祯七年，突破明朝兵部侍郎、总督陕豫湘川四省的陈奇瑜的包围圈，突入关中，致使陈奇瑜包围网计划失败，陈奇瑜被罢官发配。继而他又摆脱继任总督洪承畴官军的追击，蹂躏抢掠陕西诸地。

崇祯八年一月，攻入明朝中都，将明朝中都官员全部杀害，他们还焚毁皇陵、屠杀百姓，震惊明朝中央，成了明朝的心腹大患。

孙传庭

二、孙传庭命运的转折

孙传庭生于代州，古为雁门，又因他挂兵部尚书衔，所以被称为雁门尚书。孙传庭万历四十七年出仕，先后任职河南永城和商丘知县，任职基层，这让他有了接触平民的经验，知道了大明王朝的根病所在。

天启年间，孙传庭升入京师，任职吏部主事。因阉党主政，孙传庭弃官归隐。至崇祯朝，崇祯皇帝肃清魏忠贤势力，孙传庭等清流被启用，孙传庭任职郎中。

放在寻常年月，孙传庭只能靠资历逐逐晋升，但是一起突发事件改变了他的命运，让他名垂青史，乾隆皇帝甚至追封其谥号为“忠靖”。

孙传庭出兵

原来，崇祯八年四月，农民军退回陕西，攻城拔寨，陕西局势岌岌可危。在这个紧急时刻，朝廷居然无人挂帅去剿灭农民军。因陕西为明朝九边之一，此时的关中又因多年干旱，毫无油水可捞，农民军气势正盛，一旦官军失败，赴陕官员就是丢官投狱的下场，回报和风险不成正比，自然无人愿赴国难。

孙传庭素有忠君报国、澄清宇内之志，遂主动请缨，表示“亦愿一当也”（《明史》），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愿扶大厦之将倾。经吏部尚书举荐，他欣然前往陕西。

孙传庭

三、陕西的局势和孙传庭的政策

陕西是明代九边之一，苦寒荒凉，天灾不断，早已不复历史上关中沃土的盛况。明末皇帝昏庸、奸臣当道，加剧了地方的横征暴敛，天灾加人祸，使得陕西民不聊生，民变甚多。自天启六年至崇祯九年，十年间，陕西连换七任巡抚，他们都因剿匪不力、救灾无能而被革职下狱，所以来陕西当官无疑是艰途险路。

陕西古梯田

孙传庭到任，杜绝门塞之情，决心澄清玉宇，想将浑浊的世道变得天朗水清。针对“贼乱关中”之事，他深知“贼”中良民甚多，为了彻底剿灭反贼，必须剿抚结合，所以在陕西期间他以富边裕民为第一要事，民众能活命自然不会造反。

具体措施上就是清屯增课、通粜惠民。如崇祯十年，汉中又遭旱灾，颗粒无收、米价飞涨，对此孙传庭上奏希望开仓运粮（当时明朝天下大乱，官仓无粮，用的是卫所军粮），朝廷同意。但是从关中到汉中只能走栈道渡秦岭，因战乱栈道早已毁坏，且一路上山贼土匪流民众多，粮食不可能安全到汉中，因此孙传庭动员卫所守军修复栈道，“各兵应用器具俱宜自行携带，仍檄西安府动屯课银二百两，给赏各兵，以为制办之资，鼓励遄往，令于栈道挨程屯驻，更班转运”（《明史》），以防军队骚扰百姓，平稳中修复了栈道，使得通往汉中的生命线得以通畅。

孙传庭

孙传庭还借用军费购买米面骡马运送汉中平价出售，又鼓励动员私商百姓，借给他们本钱，让他们和运粮军队一同行动，向汉中输送粮食。对这些粮食孙传庭下令官府必须抬高价格收购，再常价卖出，最终输往汉中的粮食源源不断，防止了汉中的民变。

灾区得到了常价米、政府防止了民变、私商获取了利润，而私商有了资本会扩大经营这样又产生税收，最终还是增加政府的官库。

除了澄清吏治、惠民利民外，孙传庭还上《辞剿饷借充盐本疏》，希望改革陕西盐政，改革税收,即“官备盐本，改商纳为官纳”，这样就“可以岁增户部本色十万，又可使边兵多得一倍之利”（《明史》），朝廷对此深表赞同，让他拟定实施办法。

四、军事改革——强军实边

对于“反贼”，剿抚结合是孙传庭的本意，所以不能仅仅是安抚良民，对“反贼”也要剿灭。剿灭就需要军队，孙传庭认为大明精锐皆在九边一线，内地卫所军实同于无，所以要编练新军。

标军

崇祯九年，孙传庭赴陕西之前，崇祯帝亲自召见了他，他给崇祯的谏言中就有此表示，最终吝啬的崇祯忍痛批给了孙传庭六万两白银，让他编练新军。

孙传庭在陕西招募了“标下官军”（标军）3000人，成员由边军中的精锐组建，标军可谓是大明内地官军的绝对精锐，但是崇祯只给了孙传庭6万两。

他们“东援西剿…,兵力既单，饷且虞断”，且陕西“遍地皆寇”（《明史》），所以标军实际处于困境。在人少饷断情况下，孙传庭又以实边、富边为目标，力图实现军队自给自足。

他改变内地卫所军“照军给地，以地养军”的做法，发布《清屯示》“务照国初原额军地及额征粮草，一一查出，地不容失一亩，粮不容遗一粒，使地出之粮实可养军，粮养之军实堪征战”（《明史》）,简单地说就是查田、清田。

崇祯

查明土地归属、确认土地赋税承包人后，将土地分三等，按等级交税，可用钱代税。对弄虚作假者严厉惩处，对卫所吃空饷者亦从严处置。

经过一系列改革，最终的结果就是顾炎武在《书故总督兵部尚书孙公清屯疏后》中称赞孙传庭的：“持之不变，期月之间，所清厘而归之天子者，计兵得九千余，饷银一十四万。”可见孙传庭改革效果之大，他所统帅的军队基本实现了自给自足。

孙传庭军事改革最大的效果就是，崇祯九年七月，黑水峪一战，孙传庭成功俘获了不可一世的闯王高迎祥。

孙传庭

文史君说

崇祯十一年，孙传庭被调入华北迎击清军侵略。此时的明朝北面清军，西面闯军，内外夹击，应接不暇。崇祯十五年，孙传庭又回陕西，一时间陕西战局有所好转，但是急功近利的崇祯帝命令孙传庭主动出击，此时陕西一带疫病流行，官军士气不高、缺粮缺饷、军士不足。崇祯十六年十月，孤军奋战中，孙传庭潼关殉国，终年51岁。

《大明劫》中存在两条主线，即救人和救国。救人上，吴又可以医术救人，受到当时陕西督师孙传庭的支持，所以是成功的；但是救国上，孙传庭以武力救国，操练兵马、筹措粮饷，但是大明根子烂了，孙传庭有救国之心却无救国之力，皇帝不信任、士绅不支持、手下官吏不作为。即便如此，孙传庭还是留取丹心照汗青，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最终舍身殉国，他的一生当得起“忠靖”二字。

参考文献

《明史》，中华书局1974年版。

马起莲《强项之臣孙传庭》，《文史天地》2019年9月。

徐文超《明末名臣孙传庭研究》，青海师大硕士学位论文，2018年。

（作者：浩然文史·紫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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