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日军空袭珍珠港 潜艇却被企业号炸沉

本文摘自旧日本潜艇军官桥本以行的战后回忆录《日本潜水舰队覆灭记》，作品描述细致，语言生动，是了解日本潜艇史的又一部珍贵的真人亲历记，敬请带着批判的眼光来阅读！全文共2217字，配图1幅，阅读需要7分钟。

图1. 描绘日本海军乙型远洋潜艇伊-17号在1942年2月24日晚上炮击美国西海岸的画作

战争的头几个月，发生了许多不愉快的意外和令人痛心的事件。

1941年12月，“伊－169号”潜艇在珍珠港入口处执行侦察任务时，陷进防潜网而无法脱身。该艇曾使用正倒车和排注水等方法试图脱险，但均未奏效。当时，敌人的驱逐舰就在它的头顶上来回巡逻，潜艇随时都可能被敌舰的噪音测向仪发现。由于不能开动通风机来调节空气，艇内二氧化碳含量不断增加，呼吸困难，艇员们有被窒息的危险。

艇长在绝望中命令再次全速后退，潜艇突然挣脱了防潜网。这时，艇内的氧气所剩无几，除了浮出水面与敌人驱逐舰决一死战之外，别无出路。潜艇浮出水面时，官兵们已做好准备，应付最坏的情况。但是附近并没有驱逐舰，四周一片漆黑。不过敌人这时仍有出现的可能。

不久，果然又突然发现了几艘驱逐舰。“伊－169号”急速潜入深水。这次它在水中停留了很长时间；十分钟的水面停留、已使艇内有了足够的新鲜空气。驱逐舰没有发现潜艇，快就离开了，那时，美国驱逐还没有安装雷达，“伊－169号”由于组织了严密的观察，终于脱险了。

“伊－170号”潜艇在袭击珍珠港之后，再也没有回来。战后才得知，该艇遭到“企业号”航空母舰一架“无畏”式俯冲轰炸机 [ 俄文版编者注：道格拉斯飞机公司SBD－6式。 ] 的攻击。潜艇受了重伤，无法下潜，随后被另一架飞机 [ 注：报据美国资料，“伊－170号”潜艇大约是在瓦胡岛东北二百海里处被击沉的。 ] 炸沉。

“伊－24号”潜艇于1942年1月3日再度从基地出航，驶向夏威夷群岛海域。1月10日，我们接到另一艘潜艇的通报，说它发现一艘“列克星敦”式航空母舰。我们加入了第2潜水战队，开始追击这艘航空母舰。

我们用无线电测向仪测出敌舰的航向，以20节的航速在水上追击了两天。但遗憾得很，出航前在夸贾林岛已修好的速潜柜的阀门，这时又发生了故障，我们只好自己动手修理，终于把故障排除了。这样一来，潜艇在必要时就可以进行速潜了。

1月12日下午，“伊－6号”潜艇突然发现一艘敌航空母舰。它潜入水下，进行攻击。有两条鱼雷击中了目标。当时我们以为航空母舰已被击沉，但实际上它却带伤逃走了。尽管如此，这个局部性的胜利还是大大地鼓舞了追击航空母舰的各潜艇艇员的士气。

大约过一周后，我们开始在夏威夷群岛东北岸一带的敌交通线上活动。我们在二十七米深度航行，突然听到连续的爆炸声。我们估计这可能是飞机在轰炸我们，但不知道敌人是怎样发现我们的，过了一会，艇长升起了潜望镜，但水面上并没有暴露我艇的油迹。敌人投弹的原因真是令人不解。也许是侦察机在完成日常的飞行任务之，为了在降落前减轻负担而投下了炸弹。

由于敌舰很少出动，我们决定在1月20日返回日本。根据命令，我们在返航途中要炮击中途岛。

1月22日傍晚，我们与“伊－18号”潜艇一起隐蔽地接近了该岛。那天夜里满天星斗。由于离岛很近，值更人员加强了观察。驶进该岛时，我们发现了一艘军舰，好象是巡逻舰，于是我们便立即下潜，以免被对方发现。此后不久，我们又上浮到水面，看见了中途岛。

在天黑以前，我们对该岛进行了识别。次日拂晓，我们再次下潜。在向中途岛接近时，我们发现了一艘抛锚停泊的大商船，鱼雷发射管立即作好了准备。但很不凑巧，商船停在礁石后面，无法对它进行鱼雷攻击。这样一来，我们只好等待着指定的炮击时间到来。

午餐时，我们大家就如果不能按时到达指定的阵位，是否还进行炮击的问题，展开了热烈的争论。我是赞成炮击的。当我们浮出水面作好炮击的准备时，离指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我是副长，在艇内负责掌握潜艇的均衡，因此不了解上面的情况，我们发射了两三发炮弹之后，敌海岸炮便向我们回击了，于是我们迅速下潜。

据艇长说，我们射击的目标好象是飞机库，在发射第五发炮弹后，岸上好象起了火。实际上，这是敌海岸炮发射时的火光，并不是我们想象的命中。岸上打来的第一组炮弹，落在我们的艇首附近，这就证明对我们射击的是海岸炮台。我们原定发射七发炮弹，但由于被迫下潜，只发射出了六发。“伊－18号”潜艇也遭到了敌人的射击，连一发炮弹也没有射出。如上所述，这次对岸炮击是完全失败了。倒不如等待锚泊的商船起锚出港。

我们在水下航行了约四小时，然后浮出水面，向西顶浪航行。在小笠原群岛附近，我们进入了暴风地带。海浪在前甲板上翻滚，一直打到舰桥的防护玻璃上。我将值更勤务交给了航海长，便下舱去更换被浪打湿的衣服。

突然哗啦一声，从舱口掉下一块被打碎了的玻璃，同时还听到呼救的声音。我赶忙跑上舰桥，发现上面所有的人，包括艇长在内，脸上都有血迹。原来是海浪打碎了驾驶台上的防护玻璃，玻璃碎片打伤了舰桥上的人员。我只好又把值更勤务接过来，并对受伤人员进行了急救。

未完待续！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