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拉不了弓,骑兵又临阵脱逃,君子馆宋军变“送”军有何黑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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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冷拉不了弓,骑兵又临阵脱逃,君子馆宋军变“送”军有何黑幕?

在一般的记载中,由于天气太冷,宋军无法使用弓弩,因此于雍熙三年末发生的君子馆战役,宋方遭遇败绩,名将李继隆疑似临阵脱逃,主力部队全军覆没,真相真是这样吗?

宋辽两朝在宋太祖统治末年一度议和,但辽朝欲凭借北汉与中原王朝形成缓冲带的意图,与宋朝试图收复北汉所在河东地区的打算之间形成了激烈的矛盾。太平兴国四年(979年)正月,即位后不久的宋太宗决意征讨北汉,而在辽朝以边境常备军干预这场战役后,宋太宗毅然决定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乘着收复北汉所凝结的士气,强行攻打幽燕十六州。

但幽州久攻不下,宋军的后勤出现了不小的问题。“高粱河战神”宋太宗在心急之下,命令预备队曹翰参与攻城。此后辽军耶律休哥、耶律斜轸所部前来时,宋军竟无一支部队可以阻截这支部队,进而遭到辽军两部合围,自高梁河败退。自979年幽州战役以后,宋辽双方的关系急剧恶化,辽景宗甚至一度亲征关南地区。另一方面,宋方加紧在河北定州、高阳关等地设置防线,并在新控制的河东、代州地区布防。宋辽之间的矛盾遂由围绕北汉所进行的局部战争,发展为全面战争。

▲石敬瑭割让幽云十六州

雍熙三年(986年),宋太宗分三路对辽发动雍熙北伐,原本战役规划中曹彬所部东路军应尽量吸引辽军主力,以图扩大其他宋军的战果,乘机收复幽燕地区,甚至围剿辽军主力。但曹彬贪功冒进导致整体战略失败,宋太宗不得已班师回朝,重新布置沿边防线。另一方面,由于曹彬所部从辽境退出,辽军抽出手来处理此时攻打山前云、应等州的西路潘美所部宋军。六月之时,由耶律斜珍率军十万余人与潘美军接触,于朔州歼灭宋军数万人,名将杨业也在此役中身死,西路军就此溃败,不得已放弃了原本收复的云、应等州。而中路军田重进在得知战略失败以后,退回河北定州驻守。

▲在《杨家将》中被丑化的潘美其实亦是北宋一员名将

当年九月,辽朝开始谋划大规模军事报复(《辽史·卷11》),诏令各部修缮甲兵、集结队伍。十一月时,辽朝正式发动对宋朝的攻势,以休哥为先锋都统,向宋境的雄州出发。宋朝的布置如何呢?在雍熙北伐失败以后,宋太宗以宿将刘廷让镇守雄州(后改任瀛州兵马都部署)、宋偓知霸州,并以赵延溥、张永德、李继隆分别守贝州、沧州与定州来加强纵深上的防御。

▲张永德曾经是宋太祖赵匡胤的上司

此次辽军所攻打的雄州方向,镇将为刘廷让。这位老将本是藩镇节帅出身,在宋太祖时期曾经带领本镇兵马参与到宋朝的统一战争之中,其后又在宋朝的削藩政策下失去了兵权。刘廷让战功颇丰,早在周世宗时期便从征淮南,因功领雷州刺史。在宋太祖乾德二年伐蜀战役之中,任宋朝东路军统帅,沿途击破蜀军自三峡至成都的绵长防线,随后平复全师雄动乱,又曾带兵参与征伐北汉的战役。但刘廷让的战功基本是打出来而非守出来的,此时让他参与布置河北地区防线的考虑并不一定便是正确的。雄州的后方除了高阳关以外便是河北定州,当时镇守定州的是宿将李继隆。原本李继隆长期负责的是河东边务,但北汉已经灭亡,又逢李继隆立功,宋太宗便让李继隆镇守定州,随即又出任沧州都部署负责协调地方军参与定州、雄州方向的防务(《长编·卷27》)。

▲宋太宗的影视形象

十二月时,辽军进逼瀛州。此时刘廷让调出部分精锐组成预备队,交予李继隆指挥,准备应对突发状况(《宋史·刘廷让传》)。不久之后,数万辽军抵达君子馆,与刘廷让所部遭遇。这场战役史料中记载不详,但在结合多部史书的记载之后依然能够窥得一二。从宋军的部署来看,此时瀛洲的主帅应当是瀛州兵马都部署刘廷让。都部署一职在宋初之时是一种协调藩镇兵马与中央禁军的高级协调机制,虽然在契丹侵边时李继隆被匆忙任命为沧州都部署,在军事上应与刘廷让平级,但此时交战地点在瀛、莫州,李继隆尚需要听从刘廷让的指挥。刘廷让交予李继隆的作战任务,是带领一支预备队策应局面。

辽军方面依然凭借着骑兵的机动性对宋军进行阻截,并且袭击宋军的运粮部队。辽历十二月十日(甲辰),在逼近瀛洲时,辽廷开始进行战前部署:以南大王与耶律休哥合势进讨,宰相安宁领迪离部及三克军作为预备队(《辽史·卷11》),要求迅速对刘廷让所部形成包围。按照宋军原本的计划,此时李继隆的预备队应该参与直接作战,然而敌“围廷让数重,继隆引麾下兵退保乐寿”(《宋史·李继隆传》),似乎此时的李继隆竟然临阵脱逃,引兵前往乐寿。

另一方面,刘廷让所部却因为“会天大寒,我师不能彀弓弩”(《长编·卷27》)而陷于被动之中。在刘廷让陷入包围以后,宋禁军将领钜野桑赞率兵与辽军作战,但此时辽军援兵再次赶至,钜野桑赞就此撤兵。可想而知,此时辽军的预备队也投入了战斗之中。次日,即十二月十一日(乙巳),宋军大败,知雄州贺令图、高阳关部署杨重进均死于战场,唯有刘廷让逃出。

此时的记载值得玩味,或许能够为我们解释李继隆匆忙撤兵的原因。在钜野桑赞撤兵时,《长编》记载道:“而敌援兵复至,赞引众先遁。”其中“复至”说明辽军的预备队至少两次投入到战斗之中,那么他们第一次出动之时针对的理应是李继隆所部预备队。故而在其后宋太宗追究君子馆败绩之时,不仅没有过多苛责李继隆,反在其后令李继隆“加领本州观察使”(《宋史·李继隆传》)。

▲宋太宗

就此我们不难推测,辽军在靠近瀛、莫州地界时,由耶律休哥等率领的主力部队向着刘廷让直奔而去,而辽军的预备队抑或是另一部则直奔李继隆而去。但辽军为何对宋军的行动了如指掌呢?此时问题或许出在知雄州贺令图身上。贺令图向来无谋而贪功,曾经怂恿宋太宗发动雍熙北伐。据史料记载,辽军主帅耶律休哥此间曾经修书于贺令图,自称“我获罪于契丹,旦夕愿归(宋)朝”,引得贺令图率领兵马前往迎接休哥,最后“反缚令图而去”(《续资治通鉴·卷13》)。《续资治通鉴》的可信度虽然稍次,但对于此事的描述确实与贺令图本人的性格相符。

大致看来,辽军在十二月十日到达君子馆附近以后,或通过引诱贺令图、或通过骑兵侦察获悉宋军的部署,有意针对李继隆的预备队采取攻势,然后迅速围剿宋军主力部队。刘廷让所在的主力部队或因为天气缘故无法进行迅速应对,而李继隆的预备队在与大部辽军交战后进一步撤离,导致宋军主力孤立无援,进而被一举剿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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