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祥的军阀气息：由“吃恩饷”说开去，并非仅是穷兵黩武

撰文/拾文客栈，北洋史扒粪者，求真、慎识、体温凉。

北洋大时代道德篇）（三百七十四）：水滴石穿，学道者须要力索；水到渠成，瓜熟蒂落，得道者一任天机。

在北洋史上，冯玉祥之评，属于毁誉参半。毕竟这位布衣军阀之崛起，从当士兵开始，一步步晋升为旅长，直至于西北军之首领，峥嵘一生。第二次直奉争雄中倒戈，其后拥有约十五万人的庞大的人马，成为北洋军阀集团中一支举足轻重的力量，可与“东北王”张作霖角力。这一时期冯与北洋军阀有无区别？这是肯定的，毕竟冯玉祥之军阀气息，远非可以简单割裂。他十一岁就因生活无着，被父亲带到满清军队中吃“恩饷”。行伍生活打开了这个农村孩子的眼界。日军在大沽口肆意妄为，甲午之败后马关条约之震撼，他幼小的心灵受到强烈的刺激。中过武秀才的父亲遗留给儿子的侠义气质，这种刺激面前爆发了第一次冲动。

其后，冯之“今后我不当兵则己，要当兵誓死要打，尺地寸土绝不许由我手里让日本夺去。”为了抵御外侮，也为了养家糊口，冯玉祥拚命习操，被同伴讥为“外国点心”，即迟早要被洋人士卒打死，但他也毫不懈怠。此时在他的忌想里，“忠君即爱国”。光绪三十四年，慈禧、光绪先后死去时，他不仅痛哭流涕，而且痛骂那些雍发不肯持丧的人为“不忠”。忠君、反洋、养家，三者统一，于刻苦习操，以求升迁。辛亥革命风云一起，许多军阀政客纷纷摇身一变而成为共和派了。然而没有多久，北洋团体的大家长袁氏便迫不及待地露出了本来面目，以接受卖国的“二十一条”换取日军的支持，不惜逆流而为。

尽管袁手下的军阀们，由“北洋三杰”之一的王士珍领衔通电表示拥护。电文发出前，曾要求身为旅长的冯玉祥签名。但冯反其道而行之，毅然发出拒绝签名的通电，声称：“宁愿牺牲，也要反对到底！”并且召集部队发表讲演，宣传反对之道理。而后又拒绝了北洋军阀要他讨伐西南军阀护国军的命令，迫使陈宦在四川与袁氏脱离关系，并与蔡愕联络将所部改称“护国军”第五师。当袁氏命令北洋军 “进剿”冯部时，冯通电日：“祥等虽不才，亦当环甲荷戈，随川中父老之后与贵军相见于疆场。”不仅如此，当段祺瑞借讨伐张勋把自己打扮成有功之人时，作为讨伐张勋的主力之一的冯，坚决拒绝段芝贵的两次调停。

最终，要求严惩张勋，驱逐溥仪出宫。但段祺瑞对冯的主张置诸不理。同是讨伐张勋，段祺瑞则为的是攘夺地盘，直皖角力，泾渭分明。到了民国十三年，冯玉祥终于作出了“别人不敢为”之举，将溥仪赶出了皇宫。这场军阀之倒戈，属于军阀内部的矛盾，冯之受孙之思想之深之而进行的。早在民国九年，冯困处汉口时，就曾致书诉说自己当时的苦况，表示“今虽扼于环境，未能追随，但精神之结合，固已有日”。也可以看出冯之后举，并非仅是穷兵黩武，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表演。

参考资料：《菜根谭、《冯玉祥与军阀集团》、《北洋军阀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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