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艺术沾边·432》新雅典的白兰地

十七世纪是属于咖啡馆的一百年。自欧洲首家咖啡馆于1647年在水城威尼斯开张以来，它就以燎原之势在欧洲各大都市涌现：1677年，德国第一家咖啡馆在汉堡诞生；1685年，维也那有了第一家咖啡馆；一年之后，1686年，巴黎最古老的普罗可布咖啡馆（Café Procope）也在拉丁区开业了。之后一发而不可收，到了1730年，艺术之都巴黎的咖啡馆已达近四千家。

▲ 油画《在新雅典咖啡馆里》（1885）

意大利印象派画家詹都蒙纳奇（F. Zandomeneghi，1841-1917）作

私人收藏

在欧洲启蒙运动时期，巴黎的第一家咖啡馆——普罗可布咖啡馆（Café Procope）成为了当时巴黎最著名的文学咖啡馆。直到1855年，新雅典咖啡馆（Café de la Nouvelle Athenes）开业，普罗可布咖啡馆的地位才被取代。十九世纪下半叶，象征派诗人马拉梅、魏尔伦，自然主义作家左拉，小说家莫泊桑等文学家都是新雅典的老顾客。

▲ 巴黎新雅典咖啡馆（1900年之前）

新雅典不仅是作家俱乐部，画家们——诸如德加、马奈、勒努瓦等——更将新雅典变成了印象画派大本营。由于这个咖啡馆正好位于画家寓所与画室之间的必由之路上，所以他们常来雅集。梵高、高更和亨利·德·图卢兹-洛特雷克也是新雅典的常客；后来，野兽派的马蒂斯也跟了来。画家之外，印象派作曲家拉威尔也常来这里喝咖啡。

1876年，印象派画家埃德加·德加（Edgar Degas，1834-1917）以新雅典咖啡馆为背景，创作了著名的双人肖像画《苦艾酒》：

▲ 油画《苦艾酒》（1876）

法国印象派画家德加 作

现藏于巴黎奥赛博物馆

此后，德加还创作了一系列以咖啡馆为场景的画作。

▲ 油画《咖啡馆里的女人》（1877）

法国印象派画家德加 作

私人收藏

▲ 色粉画《咖啡馆音乐会上戴手套的女歌手》（1878）

法国印象派画家德加 作

现藏于哈佛大学福格艺术博物馆

与德加的《苦艾酒》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是马奈的《李子白兰地》，同样也取景于新雅典咖啡馆：

▲ 油画《李子白兰地》（1877）

法国印象派画家马奈 作

现藏于华盛顿国家美术馆

画中，一位年轻女子，独自静坐在咖啡桌前，没有人知道她是谁。女子胸前放着一杯白兰地，酒里泡着一枚紫色的李子，和女子一样孤独。她头顶的帽子和袖口的绣花向我们暗示着女子对美的追求，她那一身暖粉色又与其眼神流露出来的寂寥相左。女子一手托腮，仿佛在沉思，另一只手夹着根香烟。李子和香烟透露了她的内心秘密，这也正是画家在忖度之后又用画笔隐晦地描绘出来的：女子手中那根香烟并没有点燃，她显然在做一场白日梦；而一枚成熟了的李子浸泡在白兰地里，孤独地沉醉下去，期待着有人来将她一饮而尽。

那么，我们又该如何来解读德加的那幅《苦艾酒》呢？请见下文。

下期预告：德加的绿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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