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艺术沾边·427》无毒之醉

维也纳有一句老话：“逛咖啡馆是维也纳人的恶习。”因为在这座神圣罗马帝国和奥匈帝国的古都，相对于伦敦巴黎和纽约来说，酗酒者或吸毒者并不算多，但在维也纳却生活着许多“逛咖啡馆成瘾者”。难怪维也纳人会把咖啡称为“无毒之醉”，他们喜欢泡在咖啡馆里，任时光飞逝。

▲ 钢笔画《咖啡生活》（1901-1905）

瑞典画家托尼曼（A. G. Törneman，1880-1925) 作

在十九世纪下半叶，一位富裕的维也纳市民是这样度过自己的一天的：清晨，带着新出炉的奶油小面包溜达到咖啡馆；喝杯咖啡，之后去望弥撒；正午之前，弥撒结束，溜达回咖啡馆；在咖啡馆用午餐；16点，午后咖啡时光开始；之后去逛公园玩保龄球；然后再次溜达回咖啡馆，在这里结束繁忙的一天，最后回家晚餐。不难看出，维也纳人几乎是以咖啡馆为家的，他们在那里看报抽雪茄，打牌玩台球，聊天会朋友，难怪有人会说：假如不让他们来咖啡馆的话，维也纳人恐怕会以某种不雅的方式驱走那因无所事事而产生的烦恼。这就是欧洲的咖啡馆——它不仅是知识分子的俱乐部，更是一座“市民的忘忧宫”。

▲ 老照片《维也纳咖啡馆》（1905-1914）

奥地利摄影家迈耶（E. Mayer，1871-1938) 作

选自迈耶摄影集《那时在维也纳：世纪之交的人们》

十七世纪是属于咖啡馆的一百年。自欧洲首家咖啡馆于1647年在水城威尼斯开张以来，它就以燎原之势在欧洲各大都市涌现：1677年，德国第一家咖啡馆在汉堡诞生；1685年，维也那有了第一家咖啡馆；一年之后，1686年，巴黎最古老的普罗可布咖啡馆（Café Procope）也开业了。

十七世纪的维也纳老咖啡馆

▲ 油画《蓝瓶咖啡馆》

佚名 作于1900年左右

私人收藏

维也纳咖啡馆文化之兴起还要归功于1683年的维也纳战役。当时维也纳被奥斯曼土耳其大军包围，史称“第二次维也纳之围”；围城期间，机敏的亚美尼亚人迪奥达特（J. Diodato）仿佛神使赫尔墨斯附体，在两国之间游走，既充翻译又当间谍，忙得不亦乐乎，得到双方赏识。围城两个月之后，波兰国王派来了救兵，维也纳成功解围。战后，因其在对土战争中的英勇表现，迪奥达特于1685年获得了“棕色之金”——咖啡的贸易特权，于是，这个精明的亚美尼亚人开设了维也纳史上的第一家咖啡馆。

▲ 油画《维也纳战役》（1683）

佛拉芒画家F. Geffels（1624-1694) 作

现藏于维也纳城市博物馆

之后一发而不可收，到十八世纪末，维也纳已有大约八十家咖啡馆了。在维也纳，并非所有的咖啡馆都豪华阔气，其中有许多小型咖啡馆只是简单的摆摊，支起张桌子卖咖啡，有些咖啡摊就摆在城门之下，供那些并不富裕的普通百姓品尝过瘾，虽然，这种咖啡摊上的“大碗咖啡”往往是用烘培大麦制成的咖啡替代品，说白了就是以大麦茶冒充咖啡。

▲ 版画《维也纳咖啡馆：在露台上》（1911）

奥地利画家荣（M. Jung，1885-1915) 作

现藏于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那么，除了这种地摊咖啡馆之外，维也纳的咖啡馆与其他地方的咖啡馆又有何不同之处呢？请见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