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艰难时分,毛泽东指令三野:攻城时间似不宜拖得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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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艰难时分,毛泽东指令三野:攻城时间似不宜拖得太长

这可能是自发起上海战役以来三野最难熬的几天,在以巨大代价撕开国民党军上海西部防线之后,三野全军调整部署。这次调整,也是整个上海战役的关键转折点。

解放战争期间,粟裕与三野指挥员在前线。资料照片


“三野的电话”成了热线

据说,当时的解放军中有句顺口溜,“三野的电话,四野的电报”,前半句指的是三野从司令部到团一级前沿指挥所,都习惯用电话直接指挥。     

不难想见,从10兵团发起进攻开始后的那几天,无论是苏州的三野司令部,还是兵团、和军一级的指挥部的电话一定是条毫无争议的“热线”。前线部队传来的消息让人心里阵阵发紧。到15日,月浦镇大部分的阵地已在解放军手中,但东南方的25.32高地还在国民党军控制之下,好似一个敞开的门口,敌人数次反击都从这里开始;在刘行方向,对于经过堡垒化改造的国际电台,解放军数次攻击都难以得手。总之,上海的西大门虽已被叩开,但离原先的预期还差得很远。

更不用说,攻击吴淞,部队的折损惊人。部署上海战役时,三野不是没有预计到攻击吴淞的代价。在下发给后勤部门的指令中,预估攻打上海的伤员人数是约5.1万,但仅仅是战斗最初三天,28军和29军的伤亡就达到8000人以上,后来三野的总结则是“两天来战斗,我歼敌一个营要付出一千人代价”。伤亡的指战员中,作为部队骨干的团营连排干部不在少数。

各级部队都急了,电话中带着情绪。担任吴淞方向主攻的29军军长胡炳云一个电话打到10兵团司令部:没打过这样的仗!太苦了!一些部队的电话,甚至打到了三野司令部,直陈打吴淞的部署非调整不行。14日20时,三野指挥部收到了10兵团司令叶飞的一份长电报,语气直白得甚至不太像下级给上级的报告:吴淞一线“事实为敌人主阵地,必须要有准备的攻击方可奏效”。接着,叶飞建议,在接下去的战斗中,不能再要求部队快速穿插,直取吴淞,而是逐点逐段攻击,力求楔入吴淞和周围各要点之间,隔断国民党军各部之间的联络,同时开辟炮兵通道,封锁长江江面和黄浦江面。不难发现,10兵团的这份电报,实际上是在要求改变原先抢攻吴淞的部署。

“济南战役后再次之攻坚战”

确实不能不调整了。那几天的粟裕彻夜未眠。他不断召集前线的军长、政委到自己指挥所面谈,听汇报也商讨仗该怎么打下去。

第一步的调整旋即开始。粟裕决定先从浦东做文章。15日7时,三野司令部指示9兵团宋时轮、10兵团叶飞,同意了先前10兵团的建议,同时命令已经楔入浦东、但原先只要求在17日推进到川沙、南汇的9兵团,以“最先头军”“力求迅速攻占川沙、高桥”,“以炮火封锁江面”。显然,在吴淞打出“左勾拳”的同时,三野此时决心再打出一记“右勾拳”。

就在同一天,还在丹阳的总前委在收到三野上报的部署之后,迅速复电同意,同时指出敌人“在我钳形攻势之下已难逃脱”,“请你们更明确告知前线军师团首长,攻沪战役不要性急”。电报着重提出,“我军应立于主动地位,作充分准备”。

16日,三野司令部再次致电各兵团各军,在总结前几天作战经验之后,明确提出“目前我作战已不同于野战,亦不同于一般攻坚战,已为我济南战役后再次之攻坚战”,“正面各军不要向上海逼得太紧”。这份电报还列出了攻坚作战的战术要求,如“对主阵地攻击,应周密侦察,选择突出部或接合部与较弱的敌攻击”,“集中兵力,尤应集中火力”,集中兵力应以“小群动作”为主,“交通壕作业迫近敌人”,“纠正集团攻击与集团守备方式,减少不必要之伤亡”。同日,10兵团命令停止攻击,一份由28军总结的攻击战术则被推向整个参战部队。有10兵团的老战士回忆,三野的这份电报和后来的战术总结,对后来在战斗中减少伤亡,起到的作用怎么形容都不过分。

在外滩巡逻的国民党军装甲车。资料照片

汤恩伯手上的牌不多了

就在解放军与国民党军激烈争夺的月浦、刘行一线同时,沉寂了好几天的上海市中心却闹猛了起来。

但闹猛的场景是略显诡异的。15日中午,上海市内拉响了防空警报,战争气氛笼罩黄浦江畔。可汤恩伯在上海的指挥部所在地国际饭店周围,却喜气洋洋。大厦的门口,用松柏扎起了一座牌楼,牌楼上彩旗招展,晚上则亮起五光十色的彩灯,连续几天,这里都在举办“祝捷”大会。“祝捷”大会上,汤恩伯在颁出一枚枚勋章的同时,不惜溢美之词,把第52军称为“国军中最精锐部队”,还宣告“有信心确保上海安全”。

但有人发现,这番热火朝天的背后,却少了几分底气。当时已和中共地下党接触的国民党上海警备司令部作战处处长王之师记得,“祝捷”大会、气氛冷淡,对台上的鼓噪,受邀而来的宾客表情冷漠。就在同一天抵达上海的蒋经国,在布置撤运物资的同时,直到17日离开上海,对战局竟未置一词。更不祥的消息是,刚刚从“祝捷”大会回到前线的第52军“功臣”,则被锁进了碉堡。有消息说,回到前线的52军军长刘玉章已经枪毙了好几个从前线脱逃的军官。

汤恩伯此时手里的牌已经不多了。为了增援吴淞,他已经从市区调出了第21军和第99师。14日,国民党军第51军被调至川沙、白龙港,旋即被解放军围歼8000人。15日,汤恩伯建立浦东兵团,以第54军军长阙汉骞为司令。在接下去的几天里,他还将因为浦东战事趋紧,再从市区先后调出原先守备虹桥、龙华一带的第95师、第75军增援高桥。

正在行进中的解放军高射炮车。本报资料照片

三野决心23日发动总攻

解放上海的战役,正在走向关键的转捩点。此时,差的就是临门一脚。最关键的问题正是原先拟定的上海战役计划中,没有明确何时发动对市区的总攻。而现在,汤恩伯手中尚有战斗力的部队,绝大多数都收拢到了吴淞和高桥,市区已经空虚。粟裕正在计算的,是继续原先决战于吴淞的部署,还是“四面八方”向市区发动攻击?

这个问题总前委也在权衡,17日,坐镇总前委的陈毅起草电报,询问三野司令部,如果同时由南向北实行攻击,“现有兵力是否够用?还须增调兵力多少?以抽调哪些部队为宜?”18日,粟裕、张震回复,“如对沪攻击不受时间地区限制”,“我们完全同意对淞沪全面攻击”。同日,总前委回电“攻占上海的时间不受限制”。

但决定“对沪攻击时间地区限制”的,不仅是总前委,更是中央军委。19日,自上海战役发起以来没有发布指示的中央军委来电,明确表示“在上海已被我军包围后,攻城时间似不宜拖得太长”,毛泽东关心的是,“你们接收准备工作已做到何种程度,是否可以于辰有(5月25日)前后开始攻城”。5月20日,总前委报告中央军委“接管上海工作已大体就绪”,同日,中央军委回复“只要军事条件许可,你们即可总攻上海”,“总攻时间似以择在辰有(5月25日)至辰世(5月30日)之间为宜,亦可推迟至巳东(6月1日)左右”。电文中还提出,“如吴淞不利攻击,亦可攻其可歼之一部,放弃一部不攻,让其从海上逃去”。

得到中央军委和总前委的批准,5月21日,粟裕、张震上报了关于攻击上海的部署,第三野战军在苏州下达《淞沪战役攻击命令》,决定将总攻上海的时间定在23日。22日,毛泽东复电同意。

也是在同一天,蒋经国则再次飞临上海,但此时江湾机场已被解放军的炮火封锁,他只得悻悻返回,从此就再也没有回到这里。其实不仅是他,国民党军能留在上海的时间,也只剩下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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