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代饮品面面观:这些迷人的杯中之物,都是汉代先民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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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饮品面面观:这些迷人的杯中之物,都是汉代先民的馈赠

当我们走进大大小小的商店、超市时,很容易被包装新颖、样式奇特的各类饮品所吸引,忍不住拿起来看看,买回家中。其实在汉代,那会出现的饮品种类就很多了,酒更是很丰富。

一、汉代的水类饮品

 水是汉代人最基本的饮品,与今日大多饮用自来水、矿泉水不同的是,汉代人主要饮用井水,“今人掘井,所以备渴饮”。水井几乎变成了家家都必备的生活设施,在一些人丁兴旺的贵族家庭,甚至还有好几口井,大小各有不同。

此图有井

除了井水之外,泉水、江水作为解渴之物也很流行,甚至将其作为选择住宅的标准之一,“居当近水泉,所以备渴也”。在素有“家家泉水,户户垂杨”之美誉的泉城济南,想必爱喝泉水的人也不在少数。

有些人特别钟爱饮江水,比如广汉人姜诗的母亲喜欢喝江水,作为儿媳的姜妻每天都要跑到离家六七里远的江中去汲水侍奉婆婆。有一次因为遇上大风,妻子回家晚了,姜诗便认为妻子故意怠慢母亲,一纸休书把她给打发走了。按今天的观点,这也算凭实力单身了~

汉代汲水图

有的水还被用于医疗领域。巴郡江州地区水质颇佳,人们不仅用它合成膏丸,还用它制作饮料。

现在,“多喝热水”已经变成了众人皆知的梗,尽管多喝热水确实有不少好处。在汉代,喝热水也是普通百姓很常见的生活习惯,以至于官员在下乡体察民情时喝热水、吃干粮的行为都成了廉洁奉公的表现,备受民众推崇。如东汉九江太守玄贺巡行郡县时,“持干糒,但就温汤而已”。

对上层社会来说,以水加蜜而成的蜜水在盛夏时节才更受他们欢迎。据《三国志》记载,袁术兵败时正值夏季,他在逃跑途中口渴,“欲得蜜浆,又无蜜”,羞愤交加,气血上涌暴亡。

《新三国》里的袁术

二、汉代的酒类饮品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从文献记载以及考古资料中可知,汉代酒的种类十分丰富,以谷物酒为主,此外还有果物酒、马酒等。

谷物酒主要有米酒、黍酒、稻酒、秫酒等。

米酒,又称“醪”“醴”,酒味很薄,“酿之一宿而成体”,一夜便可酿制而成。米酒实际上是一种度数很低的甜酒,就算是不爱好杯中物的人也可饮用。西汉时期,高祖异母弟、楚元王刘交爱好读书,多才多艺,十分礼敬儒士穆生,因其不善饮酒,在楚王府举行宴会时,特意为其置米酒。后来刘交的孙子刘戊在位时,宴会上没有为穆生准备米酒,而是让他喝酒,穆生认为他并无先祖的礼贤下士之风,就离开了楚国。

汉代的饮酒图

《汉书·文帝纪》记载:“为酒醪以靡谷者多。”可知,因为酿制米酒当时浪费的粮食确实不少,既可说明当时米酒在当时酒类家族中所占的“统治地位”,亦可见米酒在社会中是比较流行的。

其实严格来说,米酒只是一类酒的统称,按照酿酒使用的米的不同,自然还有具体的称呼。比如黍酒是用黍米酿制的,稻酒是用稻米酿制的,而稗米酒则是用稗米酿制的,麦酒则是用麦酿制的。还有一种秫酒,用秫制成,也就是高粱酒。

汉代的果物酒则是以金浆和葡萄酒为主,主要在上层社会中流行。

金浆实际上就是甘蔗酒,原产地是梁国,也就是窦太后宠爱的小儿子刘武的封地。《西京杂记》曰:“梁人做诸蔗酒,名曰金浆。”晋人嵇含《南方草木状》中说诸蔗就是甘蔗。这种酒色泽金黄,经常出现在梁王府的宴会中。枚乘在《柳赋》中说到:“于是尊盈缥玉之酒,爵献金浆之醪。”

《美人心计》中的窦太后

唐人王翰有诗云:“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葡萄酒早在汉代就已出现,这要归功于出使西域的大功臣张骞。据记载,张骞从西域归来后,蒲桃(葡萄)之酒,“盈于市朝”,在市肆中到处都是。

不过,这“盈于市朝”估计是一种夸张的说法。因为葡萄酒酿制工艺特殊,直到东汉后期葡萄酒也并非庶民百姓可以享受之物。葡萄酒变成了送礼的珍品,效果惊人。东汉后期,扶风人送给权势显赫的中常侍张让“蒲桃酒一斗”,竟然被封为凉州刺史,由此可见葡萄酒的珍贵程度。

前来沽酒的汉代民众

马酒,是用马乳酿成的。这种酒的制作方法比较特别,“以马乳为酒,撞挏乃成”。“挏(dong)”即拥,也就是抱,就是先将马奶倒在容器里,使劲搅拌,把奶汁里的奶油分离出去,再用留下来的奶酪发酵做酒,“马酪味如酒,而饮之亦可醉,故呼马酒也”。

还有一些酒是根据所用配料的不同而命名的。比如菊花酒是因为在酿酒时加入了菊花,桂酒是用桂皮泡制的,椒酒则是加入了花椒籽,柏酒则是放入了柏叶。还有一种是用用百草花之末酿制的,称为“百末旨酒”,既香且美。

三、汉代的果浆和乳类饮

汉代的果浆类饮料有两种:甘蔗汁和椰汁。《汉书·礼乐志》曰:“泰尊柘浆析朝酲。”柘浆即甘蔗汁,当时人们已经认识到用甘蔗汁可以解宿醉。椰子已经是汉代人日常食用的水果之一,椰汁据说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岭南居民的饮品。

现如今,种类丰富的牛奶、酸奶早已走进千家万户,大受欢迎。汉代则不然。尽管有人说“饮走兽泉英,可以却老复壮”,也就是说喝牛、羊乳既能强身健体,又能美容养颜防衰老,但是因为内地居民沿袭已久的生活习惯,乳以及乳制品并未普及开来。东汉中期以后,受到喜好“胡食”风气的影响,乳以及乳制品在日常生活中的地位才有所上升。

汉代斗牛图

有趣的是,肉汁偶尔也被当作饮料来解渴。孔融的儿子口渴时,就将家中的肉汁拿来一饮而尽。

饮茶大概在西汉时期也出现了,据王褒《僮约》记载,巴蜀地区家庭奴婢的工作之一就是要为主人家到武阳去购买茶叶,烹煮茶叶以及清洗茶具。到东汉时,喝茶习俗逐渐从巴蜀扩展到江南地区。

文史君说:

上述所提到的四大类饮品几乎在后世都得到继承并普及开来,尤其是“烟酒糖茶”已经成为现代生活不可缺少之物,茶已经成为“开门七件事”之一。以酒而论,汉代酒的用途十分广泛,已经达到了“有礼之会,无酒不行”的地步。

酒不仅与祭祀、节日、婚嫁等礼仪场合相关,而且其中包含了强烈的尊老敬老的文化意义。比如,大年初一,阖家大小“各上椒酒于其家长”,也就是要为长辈敬献椒酒。椒酒是一种保健酒,饮此酒能延年益寿,“服之令人能(耐)老”。有的地方则是敬献柏叶酒,其意义也是为长者“上寿”。在重阳节时,要喝菊花酒,其作用之一也是“令人长寿”。这值得我们深思。

参考文献:

林剑鸣等:《秦汉社会文明》,西北大学出版社1985年版。

彭卫:《汉代食饮杂考》,《史学月刊》2008年第1期。

徐海荣主编:《中国饮食史》卷2,杭州出版社2014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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