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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作为《三国演义》中被塑造得最为成功的人物之一,而随着历代长久以来对曹操的脸谱化,曹操更是成为了家喻户晓的奸雄式人物,与仁义无双的刘皇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针对曹操的评价,历来就争议不断,从魏时陈寿《三国志》,南朝裴松之《三国志注》,《世说新语》,到近代的吕思勉,田余庆,柏杨,再到易中天都在尝试给予曹操一个客观的评价。但是由《三国演义》带来的惯性实在是太过强大,大多数人对曹操的印象依旧停留在一个“白脸奸贼,窃国大盗”上。
但其实只要我们透过历史,回归到曹操本人,就会发现这个个乱世奸雄,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
他有小聪明,“.....太祖少好飞鹰走狗.....嵩乃疑焉。自后叔父有所告,嵩终不复信,太祖于是益得肆意矣。”
曹操小时候贪玩好耍,放荡游侠,尤其喜欢飞鹰走狗,其叔父数次在曹操面前告他状,于是曹操佯做中风被其叔父看见,又在被告知父亲曹嵩后,恢复成如无其事,故作委屈的告诉父亲,叔父诬陷他,于是曹嵩不在相信弟弟的话,而曹操也得以越发肆无忌惮。
他有真性情,“故太尉桥公.....又承从容约誓之言:“殂逝之后,路有经由,不以斗酒只鸡过相沃酹,车过三步,腹痛勿怪.....”
曹操幼时就与太尉桥玄相识,遂成忘年之交,曹操诙谐而不拘小节,深得桥玄喜爱,赞曹操有命世之才,曾经还与曹操笑言道:“等我死了,你路过我的墓地,不祭祀一斗酒,一只鸡,你走了三步之后,肚子痛可不要怪我。”祭文聊聊一百七十余字,把曹操的任情放纵、不拘泥礼法的性格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种真性情也几乎贯穿了曹操的一生,不管是《短歌行》中的求贤若渴,还是《龟虽寿》的壮心不已,即使是在去世之前,曹操还在叮嘱:“吾婢妾与伎人皆勤苦,使著铜雀台,善待之。”吩咐子孙道:“诸舍中无所为,可学作组履卖也。”
又回忆起因自己而死的长子曹昂,“假令死而有灵,子修若问‘我母所在’,我将何辞以答!”一代英雄曹操纵横华夏,统一北方,临终之时不是担忧基业,而是为陪伴了自己半生的伎妾忧心,像一个普通老人一样为自己后代考虑,也让我们后世之人看到了一个帝王内心中有血有肉的平凡人的。
他也有小毛病,曹操好色,多次将年轻貌美的寡妇纳为己有,宛城之战甚至因为私纳张绣之婶邹氏导致了大败,长子曹昂战死,其原配丁夫人也因此与曹操恩断义绝。
《魏略》载:“.....太祖到抚其背曰:“顾我共载归乎!”夫人不顾,又不应。......太祖曰:“真诀矣。”遂与绝。”
在曹操围攻下邳消灭吕布时,曾经许诺将吕布部将秦宜禄的妻子杜氏赐给给关羽,但城破后,曹操却见杜氏美貌,食言而肥自己纳了杜氏,使关羽间隙,平白失去了笼络关羽这员大将的最好机会。
“布之被围,关羽屡请于太祖,求以杜氏为妻,太祖疑其有色,及城陷,太祖见之,乃自纳之。”
纵观曹操一生,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在乱世中不断蜕变,自相矛盾的身影,他曾经立下“匡扶汉室,愿为汉征西将军”,他曾经与我们大多数人一样,从小追逐梦想,最终却被历史的洪流所淹没,不复了曾经的纯粹。曹操的一生是英雄与凡人交织的一生,而人性的矛盾在他的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他善良起来,能够宽宏大量,既往不咎。他凶恶起来,又能杀人如麻,不念旧情。
在乱世的洗礼之下,曹操虽然与曾经的自己渐行渐远,但依旧努力的在政治这个大染缸里,保持着自己的个性,他务实而不图虚名,不因人言而畏,力求再有限的一生中争取实际利益,因此很少有政治人物能像他一样有如此极端的两级评价。曹操其实更像是一个普通人,有人情味,会小聪明,会犯错,却又有英雄的豪气干云,才华横溢,纵然逐渐成为一个合格的政治家,但铭刻在曹操内心深处的豁达诙谐却从未改变。或许这样一个并不完美的英雄,才是那个真正挥斥方遒的大魏武帝曹孟德。千古唯一曹孟德,真性情亦是真英雄!
参考资料:《三国志注 武帝纪》,《典略》,《祀故太尉桥玄文》,《遗令》,《魏略》,《献帝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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