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鲁豫巡阅使：一个职位，两手准备

撰文/拾文客栈，北洋史扒粪者，求真、慎识、体温凉。

北洋大时代道德篇（二百二十九）: 处世让一步为高，退步即进步的张本。

在北洋史上，北洋军阀演绎的武夫当国，虽说是城头变幻大王旗，一蟹不如一蟹地蹒跚而行，但是自北洋之初，“长江巡阅使”的设立，到民国十三年段祺瑞下令“各省巡阅使均著即行裁撤”，巡阅使这一职位堪称是常青树，共存在十二年之久。其中有风头无匹的“东三省巡阅使”东北王张作霖，以及与其同样绿林出身的“两广巡阅使”陆荣廷，南北两大天王之外，还有“两湖巡阅使”等职位，不过要数京畿之地 “直鲁豫巡阅使”最为显赫，坐过这把交椅上的角儿，有大智若愚的“保定王”曹锟，以及“一代儒帅”吴佩孚。民国九年八月二十日，大总统徐世昌初次在这个职位上做文章，两手准备，落子生花。

这位北洋宦海的水晶狐狸颁令“特任曹锟为直鲁豫巡阅使”，以与“东三省巡阅使”张作霖处于平等地位。接着在九月二日，又“任命吴佩孚为直鲁豫巡阅副使”。这种安排，也是北洋中枢对军阀在地方裂地封王的合法性，不得已而为之的承认。但是直鲁豫巡阅使正使之下设副使，与巡阅使任职要求相近，巡阅副使一职简派将官充任，当时由直系军阀扛纛人吴佩孚充任，“佩于九月二日奉大总统令任命为直鲁豫巡阅副使，旋蒙颁发副使银印一颗，自维学浅才疏，膺兹重任，深虞陨越，今以大局未定，国事多艰，袛得免为承受，籍图报效”，吴玉帅对于这一任职，还是有点推脱和受宠若惊。

但是，随着第一次直奉战争爆发，直系军阀击败奉系军阀。曹锟一心想出任总统，不惜上演闹剧，巡阅使职务遂由副使吴佩孚接任，王承斌任直鲁豫巡阅副使之位。终直鲁豫巡阅使署共两任正使，先后由曹锟、吴佩孚担任，两任副使，先后由吴佩孚、王承斌担任。第二次直奉战争后，直系军阀溃败，直鲁豫巡阅使一职撤销，可谓其兴于军事胜利，亡于军事失败，也这也是军阀之宿命的殊途同归。直鲁豫巡阅副使一职并非常设，也“非各巡阅使所尽有”，它和巡阅使设立的原因大同小异，也是根据特定情形而设，如“两广巡阅使”及“闽浙巡阅使”等并没有设立巡阅副使之职。

最终，巡阅副使设置的期限“亦非尽与巡阅使相终始”，如长江巡阅使的裁撤是在民国九年十月，而长江巡阅副使早在一年前就已经被裁撤。直鲁豫巡阅副使的设立有其自身独特性。吴佩孚在直系军阀内部的威望超然，他文韬武略、有勇有谋，曾一战安湘、再战败皖、三战定鄂、四战克奉，整个直系军阀的发展壮大，离不开吴佩孚这位“常胜将军”。为安置吴佩孚，于正使之下设置副使一职，而且赋予了副使相当之权柄，“巡阅副使之权限，为赞襄巡阅使行使职权，并处理一切事宜”。保落分家也好，事之如父也罢，所以直鲁豫巡阅使之职，已经不再仅是两手准备，足见北洋宦海之诡谲。

参考资料：《北洋军阀统治时期史话》、《菜根谭》、《直鲁豫巡阅使职能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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