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丨舍瓦
编辑丨历史国编辑部
近日,特朗普政府多次就格陵兰岛(Greenland)主权问题发难,丹麦方面则表达了不满与抗议。格陵兰岛,这个名字听起来仿佛是一片绿意盎然的土地,但实际上,它是世界上最大的岛屿,面积约216万平方公里,却有80%以上被厚厚的冰盖覆盖。它位于北美洲东北部,靠近北极圈,气候严寒,人口稀少,仅约5.6万。从史前因纽特人的迁徙,到维京人的短暂殖民,再到丹麦的长期统治,格陵兰岛的历史是一部充满冒险与变迁的传奇。这篇文章将带你穿越千年时光,探索格陵兰岛的前世今生,并揭示它如何一步步成为丹麦的一部分,与美国又有怎样的渊源?
格陵兰岛的故事始于遥远的史前时代。考古学家发现,最早的居民大约在公元前2500年左右到达,他们是从北美大陆迁徙而来的古因纽特人,属于“萨卡克文化”(Saqqaq Culture)。这些早期居民依靠狩猎海豹、麝牛和鱼类为生,使用石器和骨器,过着与自然紧密相连的生活。他们分散在格陵兰岛的北部和西部沿海地区,适应了极端的环境。
大约公元前800年,另一群因纽特人——“多塞特文化”(Dorset Culture)的成员——接替了萨卡克人。他们带来了更复杂的工具,比如用于捕鲸的鱼叉,并在冰雪中建立了小型定居点。然而,多塞特文化最终也在气候变化和资源压力下逐渐消亡。
到了公元10世纪,“图勒文化”(Thule Culture)的因纽特人成为格陵兰岛的主人。他们是现代格陵兰因纽特人的祖先,带来了狗拉雪橇、弓箭和更高效的狩猎技术。图勒人分布广泛,从东海岸到西海岸,他们的村落依靠海洋资源,形成了相对稳定的生活模式。正当图勒人在冰雪中扎根时,来自欧洲的陌生人——维京人——也发现了这个遥远的世界。
格陵兰岛的名字源于一位名叫埃里克·托瓦尔森(Erik Thorvaldsson)的维京人,他更为人所知的外号是“红胡子埃里克”。公元982年,埃里克因在冰岛犯下杀人罪被流放,他决定向西航行,寻找新的土地。他发现了格陵兰岛西南部的峡湾,那里虽然寒冷,但夏季有绿色草地,适合放牧。为了吸引更多冰岛人移民,埃里克将这片土地命名为“格陵兰”(Greenland),这个名字与其说是描述现实,不如说是一种营销手段。
公元986年,埃里克带着一批追随者定居下来,建立了两个主要殖民地:东定居点(靠近今天的卡西亚苏克)和西定居点(靠近今天的努克)。这些维京人过着半农半牧的生活,种植大麦,饲养牛羊,同时捕猎海象,制作象牙制品与欧洲贸易。到13世纪初,格陵兰的维京人口达到约3000人,他们建造了石质教堂,甚至有了自己的主教。
然而,维京人的殖民地并未长久。14世纪起,小冰期导致气温下降,农业难以为继。与此同时,挪威与格陵兰的贸易联系中断,殖民地逐渐孤立。考古证据显示,维京人可能与因纽特人发生冲突,或者因资源匮乏而放弃定居。到15世纪初,格陵兰的维京人彻底消失,留下的只有废墟和传说。
维京人离开后,格陵兰岛一度从欧洲的视野中淡出,但它的主权归属却在北欧国家间埋下伏笔。13世纪时,挪威国王哈康四世(Haakon IV)宣称对格陵兰拥有主权。1261年,格陵兰的维京殖民地正式向挪威效忠,名义上成为挪威的一部分。然而,随着殖民地的衰亡,这种控制变得有名无实。
14世纪末,挪威、丹麦和瑞典通过卡尔马联盟(1397年)联合,由丹麦王室主导。尽管格陵兰在法律上仍属挪威,但实际上无人管理。15世纪后,随着大航海时代的到来,英国、葡萄牙等国的探险家曾到访格陵兰,却未留下永久痕迹。直到18世纪,丹麦-挪威联合王国重新将目光投向这片冰雪之地。
丹麦对格陵兰的统治始于一位传教士的冒险。1721年,丹麦-挪威联合王国派汉斯·埃格德(Hans Egede)前往格陵兰,他的任务是寻找失踪的维京殖民地并传播基督教。埃格德抵达时,维京人早已不在,但他发现了当地的因纽特人。他在格陵兰西南部建立了传教站(今天的戈特霍布,即努克),并开始向因纽特人传教,同时推动贸易活动。
1728年,丹麦政府正式支持埃格德的计划,成立贸易公司,经营海豹皮、鲸油等商品。到18世纪中期,丹麦在格陵兰设立了多个定居点,逐步加强对岛屿的控制。1814年,《基尔条约》改变了北欧格局,挪威被割让给瑞典,而丹麦保留了对格陵兰、冰岛和法罗群岛的主权。从此,格陵兰的命运与丹麦紧密相连。
丹麦的殖民政策带有一定的特殊性。他们限制外来者进入,试图“保护”因纽特人的传统文化,同时垄断贸易。这种政策让格陵兰在经济上依赖丹麦,但也限制了其与外部世界的联系。19世纪,丹麦在格陵兰建立了学校、教堂和行政机构,殖民统治逐渐制度化。
20世纪初,格陵兰的地位引发了国际关注。1931年,挪威占领了东格陵兰部分地区,声称这是“无主之地”。丹麦立即诉诸国际法庭。1933年,常设国际法院裁定格陵兰完全属于丹麦,挪威的主张被否决。这次裁决确立了丹麦的主权地位。
二战期间,丹麦被德国占领,格陵兰暂时由美国代管,美军在岛上建立了军事基地。战后,格陵兰回归丹麦,但其战略价值已显而易见。1953年,丹麦修改宪法,将格陵兰升格为“郡”,结束了殖民地地位,格陵兰人成为丹麦公民。
然而,格陵兰人对自治的追求从未停止。1979年,格陵兰通过公投获得“内部自治权”,负责教育、渔业等事务。2009年,自治权进一步扩大,格陵兰成为“自我治理”地区,有权决定大部分内部事务,甚至保留了未来独立的选项。尽管如此,丹麦仍掌控外交和国防,格陵兰的经济也依赖丹麦的年度补贴。
2025年的格陵兰是一个充满矛盾的地方。因纽特文化依然根深蒂固,传统捕鱼和狩猎与现代生活并存。旅游业、矿产开发成为新的经济增长点,但气候变化带来的冰盖融化既是机遇也是威胁。格陵兰人对丹麦的态度复杂:一方面感激经济支持,另一方面渴望摆脱历史包袱。正是这种心态,给了特朗普一定的可乘之机,当然,格陵兰人不会甘于成为美国的海外飞地,丹麦也不会让公投举行。
从史前到现代,格陵兰岛经历了多次文化交替和主权变迁。它从因纽特人的家园,到维京人的试验田,再到丹麦的殖民地,最终走向自治。这片冰雪之地的前世今生,是一部人类与自然抗争的历史,而它的未来,或许将在独立与依赖之间找到新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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