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驱逐舰的始祖——皇家海军司令约翰·费舍尔爵士

众所周知，历史是由人民创造的，但也不能否认精英人物在关键时期做出的巨大贡献。既有牛顿、爱因斯坦这样的科学巨匠，也有凯撒、拿破仑这样不世出的军事天才，许许多多的传奇人物努力改变着历史，使整个世界天翻地覆。

英国就是这些传奇人物的受益者之一，自16世纪晚期打败西班牙无敌舰队，17世纪挫败“海上马车夫”荷兰成为海上新霸主以来，作为上帝的宠儿称霸了世界200多年，建立了史上疆域最大的殖民国家。它在由弱到强的崛起过程中非常幸运的连续获得了多位国宝级天才，救国家于危难，助国家一飞冲天。如在滑铁卢战役中打败拿破仑的威灵顿公爵，在特拉法加海战中击败法西联军的纳尔逊勋爵，以及今天故事的主角，19~20世纪英国著名军事家、发明家、改革家——约翰·费舍尔男爵。

约翰·阿巴斯诺特·费舍尔男爵

费舍尔自小就加入英国海军，一生都把战神纳尔逊作为偶像，其波澜壮阔的人生也和纳尔逊有诸多相似地方。都是少年从军，在一系列战斗中迅速成长，个性坚强战斗勇敢，从一名小小学员成长为海军元帅和上将，用惊人的努力和勤奋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辉煌。

费舍尔长达61年的军旅生涯对英国海军发挥了巨大影响力，他刚来时，海军还在使用木质风帆战舰，等他离开时，划时代的无畏战列舰、战列巡洋舰、潜艇和崭露头角的航空母舰已经挤满码头，这里面既有时代发展的原因，也离不开费舍尔的锐意改革。他是英国海军改革进步的重要推动者，被人们称为英国海军史上仅次于纳尔逊的传奇人物。

霍雷肖·纳尔逊勋爵

1841年1月25日，一个男孩在英国殖民地锡兰韦文登庄园的一个军人家庭呱呱坠地，用响亮的哭声向世界宣布我来了。

他叫约翰·阿巴斯诺特·费舍尔，父亲威廉•费舍尔是英军第78步兵团的一名军官，曾任当地总督罗伯特·霍尔顿爵士的副官。廉退役后成为一名咖啡庄园主，但这个舞刀弄枪的汉子显然对经商一窍不通，很快就赔得一塌糊涂。

夫妻俩接连生了11个孩子，7个活了下来，约翰是长子。面对越来越多要吃饭的嘴，老威廉一筹莫展，只能将6岁的约翰送到英国伦敦的外祖父家抚养。

费舍尔（右）1865年与兄弟姊妹和妹夫的合照

纳尔逊12岁辍学，加入英国海军成为一名军校生。小约翰也一样，13岁时父亲找到总督夫人，请她向邻居海军上将威廉•巴加爵士推荐约翰进入海军军校。

就这样，1854年7月小约翰在一个本应在父母怀中撒娇的年龄进入军校，在纳尔逊上将的旗舰胜利号上宣誓加入海军。费舍尔一生都为此自豪，海军第一步是从偶像战斗的地方开始的。

纳尔逊上将的旗舰胜利号

半个月后，小约翰被派到有700名舰员的旧式风帆战列舰加尔各塔号上训练，冷酷的斯托普福德舰长第一天就让他见识到了海军的严苛，一天有8人受到笞刑处罚，可怜的孩子当场就吓晕了。英雄也是人，也是从胆小到勇敢，从渺小到伟大一点点成长的。

1853年欧洲列强为争夺小亚细亚大打出手，克里米亚战争中费舍尔随加尔各塔号在芬兰湾封锁俄国港口，因表现优秀被授予波罗的海奖章，得到了人生中第一份荣耀。

1856年费舍尔调到阿伽门农号战列舰，看着近百米长、带装甲炮台的大炮巨舰，费舍尔心情又震撼又兴奋。他们到土耳其海峡周围示威，载着人员和物资返回英国。费舍尔升至准少尉，从士兵跨入军官行列。随后他来到中国舰队，在有21门炮的老式蒸汽护卫舰骛远号上服役，在这里待了5年，参加过第二次鸦片战争。

准少尉时期的照片

舰队中的沙德韦尔上校是位天文专家，教授了费舍尔许多大有用处的天文导航知识。上校因伤回国前送给费舍尔两根雕有“忠贞不渝”的家训饰钉，费舍尔将其珍藏在身边，成为毕生的座右铭。

1860年1月，学霸费舍尔以优异成绩通过上尉考试，航海技术和射击技术都是最高等级分数，导航则获得了有记录以来的最高分数（963/1000）。费舍尔因此被调到海军射击技术学校卓越号任教官。

这是一艘停泊在朴次茅斯军港的三层甲板战列舰，当时正在测试革命性的阿姆斯特朗后装炮和传统的惠特沃思前装炮，费舍尔在这里接触到许多新技术，成为一个热衷创新的改革者。这里也成了他的风水宝地，以后几十年里多次返回学校任职，紧跟新火炮和鱼雷的发展潮流。

卓越号海军射击技术学校

1863年3月费舍尔回到作战部队，在海军第一艘全铁质远洋装甲战列舰勇士号上任枪炮长。舰上既有阿姆斯特朗后装炮，也有惠特沃思前装炮，费舍尔在这里如鱼得水，活泼开朗和乐于助人的性格受到战友欢迎。

勇士号铁甲舰所装备的7吋（178 mm）阿姆斯特朗后装炮

一年后，费舍尔回到卓越号学校，对刚刚出现的鱼雷产生浓厚兴趣。这种武器虽然结构简单，威力却绝对惊人，费舍尔废寝忘食地学习研究，很快成为远近闻名的鱼雷专家。1869年6月，普鲁士政府特意邀请费舍尔到威廉港参加海军基地启用典礼，近距离目睹了威廉一世皇帝、俾斯麦首相和毛奇元帅的风采，全是声名显赫的大人物。

回国后，费舍尔着手设计技术前卫的电动鱼雷。1869年28岁的费舍尔晋升中校，但比偶像慢了一些，纳尔逊21岁就成海军上校了。

1870年费舍尔在中国舰队旗舰海洋号上任副舰长，期间撰写了一份重要的海军战术论文，在海军内部广泛传阅。他还在海洋号上部署了一套电点火系统，使所有舰炮可以同时开火，齐射威力大大增强，成为史上第一艘装备类似系统的战舰。

1872年，他又回到卓越号任鱼雷及水雷训练主任。不久后带领鱼雷部在朴次茅斯成立了另一个独立的岸上机构弗农号，下辖一艘退役风帆护卫舰弗农号、一艘蒸汽护卫舰和一艘补给船。费舍尔在这里负责教授鱼雷技术，代表海军购买怀特黑德鱼雷。

弗农号鱼雷研究机构

1877年3月费舍尔调到北美及西印度舰队，任旗舰柏勒洛丰号战列舰舰长。当时这艘战舰正在船坞维修，新船员状态不佳。费舍尔展示出自己严格带兵的一面，他对新兵说要将他们带入地狱3个月，如果达不到要求，接下来的3个月也要在地狱度过。

摩尔少尉记忆犹新，他说费舍尔舰长奖罚分明，他们经常在又苦又累的机舱待很长时间，在冷雾环绕的地方发报，做得不好就会被惩罚。不过任务完成，费舍尔也会大方的给大家各种奖励。短短3个月后新船员就脱胎换骨，迅速变成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

1879年9月费舍尔调到北美分舰队，任北安普顿号旗舰舰长。北安普顿号是一艘新舰，拥有双螺旋浆、汤姆森罗盘、电话、鱼雷等一系列新式装备。费舍尔率北安普顿号载着鱼雷在两周内就完成了其他军舰一年航行的距离。

1881年1月，费舍尔来到英国最重要的舰队之一地中海舰队，任不屈号铁甲舰舰长。不屈号拥有当时海军最大的火炮和最厚的装甲，有各种新式设备，光建造就花了7年。清朝北洋水师的定远舰就曾参考此舰设计。

不屈号铁甲舰

所有与费舍尔合作过的上司和下属都认为他极具才能，北美舰队的麦克林托克上将称：“人人都为他的离开感到惋惜......但当他获任不屈号舰长的消息传到这里后，他的精神就又回到我们中间，并且每日都在变强。”

1882年春，不屈号护送维多利亚女王访问法国，兼展示英国海军实力。费舍尔高效干练的工作给女王留下了深刻印象，后来他大刀阔斧改革时王室也给予了许多重要支持，尤其是其改革被既得利益者大力非议时。

1882年不屈号参加炮击埃及亚历山大港行动，共发射88发16英寸巨炮炮弹，精度极高，体现了炮术大师的带队水平。当时费舍尔在岸上指挥登陆，又搞起了各种发明，在火车上装上铁板、机枪和火炮弥补侦查手段缺乏的缺陷。

这种做法被战地记者发回国内，费舍尔以英雄之姿名噪一时。只是他在埃及不幸染上痢疾和疟疾，差点一命呜呼。他坚持工作拒绝回国休假，第一海军大臣诺斯布鲁克勋爵亲自下令将他召回，并说“海军可以再建一艘不屈号，却不能有另一个费舍尔。”

这段时期，他与未来的国王爱德华七世和王后亚历山德拉建立了深厚友谊。费舍尔不再是一位单纯军官，逐渐崛起为政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但是相比热血纯粹的军营生涯，费舍尔的烦恼也开始增多，越来越多的大人物将成为他的拦路虎，等着他耗尽一生之力去克服。

他在英国休养了4个月慢慢康复，返回部队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到波罗的海，准备参加局势骤然升级的英俄危机。幸亏双方最后和平解决，一场战争烟消云散。

这里是费舍尔海上生活的终点，危机结束后他返回卓越号学校，此后15年都没有再出过海。他已经是高层了，不能再在海上搏杀了，历史将交给他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海军中将时期，长相有点些像亚洲面孔

1886年11月他出任海军军械总局局长，主持研发速射炮，以应对日益严重的鱼雷艇威胁。1887年担任女王副官，1890年晋升海军少将。

1891年5月他来到朴次茅斯任港口总监，这里是英国历史最悠久、最重要的造船基地之一，地位极为重要。他在港口努力革新工序，大力提高效率，在他的努力下君权号露天炮塔建造时间由两天缩短到两小时，全舰建造时间由三年缩短到两年。其他海军船坞和私人船坞纷纷效仿，缩减造船时间和开支，让新战舰更快服役。

1892年费舍尔进入核心层，任海军部第三海务大臣，负责管理舰只和装备。当时法国正在大批量建造鱼雷艇，妄图用这种价格低廉、威力巨大，足以击沉战列舰的小型快艇封锁英吉利海峡，瓦解英国海军的百年优势。

1892年，造船商阿尔弗雷德•亚罗向海军部建议，称可以建造一种装备小口径速射火炮、航行更快捷的鱼雷艇驱逐舰反制，费舍尔对此大力支持，后来成为各国用途最广、能力超群的主力驱逐舰的鼻祖。

一战意大利MAS鱼雷艇

第一批驱逐舰表现很好，海军准备继续订购。费舍尔很快就遇到麻烦：其他造船商不愿按亚罗公司的设计建造，因为亚罗公司在鱼雷驱逐舰上使用了燃油效率高、航行速度快的新型水管式锅炉，影响了传统造船商的利益，因此遭到下议院质疑和一些造船商的反对。国会为此展开调查，一度拒绝了海军要求，但在差距明显的性能面前，各船厂最后还是勉强采用了新设计，只是之前已经建造了18艘性能落后的驱逐舰。

火管锅炉与水管锅炉

此后二十年里，费舍尔一直与这些贪得无厌的既得利益者斗法，耗尽了心血和生命。动人钱财如杀人父母，破旧迎新何其难哉！

1899年，费舍尔代表海军出席第一次海牙和平会议。会议目的是限制军备，英国则拒绝一切限制海军的方案。费舍尔在正式场合中较少发言，在非正式聚会中却大力游说。他的态度、作风给不少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和平会议最终成功结束，达成了限制达姆弹、毒气、气球轰炸等共识。费舍尔因此荣升地中海舰队总司令，肩负起保卫英国至印度地中海航线的重任，与法国海军正面交锋。

地中海舰队总司令

费舍尔强调要先发制人，强调“战争的本质就是暴力，战争中的中庸便是低能”。为此他教授军官海军战略，设立金杯奖励射击技术最高的舰只，鼓励军官撰写有关战术论文，并在所有战舰上设置地图室，供军官研究战术。这让一部分贵族军官很不快，尤其对他看重低级军官的做法极为不满。

他刚来时，舰炮不使用光学瞄准器有效射程只有2,000码，使用光学瞄准器也只有3000-4000码。当时鱼雷射程已经达到3,000-4,000码，战舰必须提高射程才能保证安全。经过费舍尔的一段时间改革后，舰炮有效射程已经提升到5,000码，战舰又重新夺回优势。

费舍尔说战斗模式不应按战舰设计修改，成为舰艇设计的从属，相反战斗舰艇应该按照战斗模式设计。军官们应该自己思考行动，而不是“让我们等待命令”。这些思想和行动解放了下层军官的能动性，使战斗反应迅速提升，效率增加，舰队战斗力成倍提高。

海军陆战队的汉基勋爵称：“任何曾受费舍尔指挥的人都会意识到他所带来的改变有多大…….以前军官的话题十分杂乱……大多局限在清洁上……费舍尔来到后这些话题都被战术、战略、射击技术、鱼雷战、封锁等话题所代替。每一个海军军官都能感受到复兴。”

费舍尔还有一个很有用的爱好——跳舞，下令舰队军官都要学会。因为跳舞对社交很有用，他年轻时就是个舞会高手，结识了不少贵族夫人，对仕途之路大有裨益。舰队访问君士坦丁堡时，费舍尔为各国使团举行了一连串宴会舞会以促进外交关系。他还与苏丹三次会面，一起用金杯金盘用餐。

1901年费舍尔晋升海军上将。他尽可能为地中海舰队争取资源，同时敏锐意识到英法虽是传统敌人，但随着欧洲局势发展已经有很多共同利益，是潜在的盟友，相反，迅速崛起的德国和其频繁的海外活动越来越有可能成为敌人。1911年费舍尔预测英德战争会在1914年10月基尔运河拓宽加深工程完成之后爆发，最后运河提前一个月完工，一个月后战争爆发。

1902年他回国出任第二海务大臣，主管人事，又是一个掀起轩然大波的岗位。当时海军对机械依赖程度不断加深，轮机军官变得越来越重要。但他们传统上都是低阶军官，一直被甲板上的贵族军官轻视。

费舍尔认为要打破两种军官的界限，合并两种军官学校，指挥军官要对舰只有所了解，轮机军官也要掌握指挥技巧。贵族们哪能接受这个？和一帮满身油污、仪容不整的乡巴佬平起平坐，许多人认为这是耻辱。费舍尔拉拢媒体，经过长时间的舆论战，才终于在表面上让这些养尊处优的老爷接受现实。

1903年费舍尔兼任朴次茅斯舰队总指挥，旗舰正是纳尔逊当年的胜利号，费舍尔与偶像比肩而立，自己也成了偶像。

1904年费舍尔出任第一海务大臣，同年底晋升海军元帅，达到人生顶点。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费舍尔将面对更复杂的权力斗争，面对比敌人更危险的来自内部的阻力，尤其是旧势力和既得利益者遍布海军每一个位置时。

海军部阅舰仪式上的费舍尔（左一）

费舍尔的首要任务是削减经费，为现代化战争做准备。在一片反对浪潮中，他坚决出售了90艘，封存了64艘老旧战舰。费舍尔说它们“太弱了不能打仗，太慢了不能逃走”，只是“吝啬鬼囤积的无用垃圾”。

释放出的人员和资金被用来扩充本土舰队，1905年在建造项目增加的情况下，预算却从上年度的3680万削减到3330万英镑。此后两年海军经费持续下跌，直到费舍尔离任后才回到原先水平。

他出任无畏号设计委员会主席，大力推动海军发展全装重型火炮快速战列舰，划时代的无畏舰即由此诞生。它取消了二级副炮，口径统一为10门305毫米火炮，弹道性能一致，在统一火控的指挥下战斗力爆涨。一经面世就让其他国家的战列舰成为过时废铁，是战列舰发展史上的标志性分水岭。

他还提出另一种以牺牲装甲换取速度的“理想型巡洋舰”设计方案——战列巡洋舰，其火力与战列舰相当，速度很快，是敌方巡洋舰的克星。敌人想跑跑不了，战列舰想追追不上，还能参加战列线对决，进可攻退可守。1908年无敌号战列巡洋舰完工，再一次引领了世界潮流。

此外，费舍尔也积极推动航空母舰的发展，从坎帕尼亚号、皇家方舟号、暴怒号、鹰号、百眼巨人号等改装航母，一直到完全作为航母设计建造的“竞技神”号，里面浸透了费舍尔无数的心血。

“坎帕尼亚”号水上飞机母舰

日德兰大海战中，杰利科元帅如果能带上坎帕尼亚号航母出征，增强侦察能力，德国舍尔海军上将和公海舰队恐怕将在劫难逃。

费舍尔极力推动海军舰船由燃煤转向燃油，燃油动力强、提速快，没有黑烟不暴露目标，在添加燃料、维持航速方面有巨大优势。烧煤达到最大马力要4～9小时，燃油只需要5分钟。燃油的工作量是燃煤的1/3，消耗量是1/4，无论海军还是商船队，燃油动力活动半径都比燃煤动力大了4倍，这对一支船队来说至关重要。和风漫谈原创，禁止抄袭。

多年的锐意改革让他动了不少人的蛋糕，积累了大量敌人，他就像一条鲶鱼，把大家习惯多年的舒适生活全打碎了。反对他的人认为他独断专权、霸道跋扈，他们不断反击各种阴招损损全出，终于在费舍尔70岁生日那天以身体健康为由迫使他辞职，拔除了这个不识时务的眼中钉。

好在继任者丘吉尔也是一个改革者，他继续推动费舍尔的诸多改革，让老费颇为欣慰。一战争爆发后，费舍尔经常到海军部与丘吉尔会面商议，一老一少甚是和睦。

费舍尔与丘吉尔

3年后，第一海务大臣路易斯亲王因为有德国背景被迫辞职，老将费舍尔再次出山担任第一海务大臣。泰晤士报称他“虽年近74，却前所未有的年轻，更有活力”。不过半年后他就辞职了，因为他与丘吉尔在达达尼尔海峡登陆计划上产生分歧，他认为应该在德国海岸两栖登陆，还准备了暴怒号、光荣号、勇敢号等浅水战舰。

英军登陆失败后，费舍尔与丘吉尔一同辞职。费舍尔从此离开了奋斗61年之久的海军，完美谢幕。

退休后他担任发明和研究委员会主席，继续推动海军科技发展。委员会后来开发出ASDIC系统（声纳），成为德国潜艇的催命符，对反潜战贡献之大无须细说。

1916 年 3 月，丘吉尔向惊讶的下议院建议再次召回费舍尔，但这种情况不可能再发生了，费舍尔年事已高，身体状况也不再乐观。1920 年 3 月费舍尔在去蒙特卡洛旅途中感觉喉咙痛，随后出现风湿性疼痛。回国后在伦敦接受了四次癌症手术，无力回天。7月10日费舍尔因癌症病逝，享年79岁。

他的葬礼以海军最高规格在威斯敏斯特修道院举行，蓝衫者驾驶运炮马车运载棺椁，6位海军上将护柩，皇家海军陆战队在一旁护卫。他被安葬在妻子墓穴旁的一棵粟树下，俯视着他的第一艘远洋战舰加尔各答号的船首人像。

一代传奇从此谢幕，但他开创的新局面却在飞速发展，航母、潜艇、驱逐舰、全燃油动力以不可阻挡之势登上战争舞台，将一切旧事物扫入历史垃圾堆。费舍尔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他与偶像纳尔逊一样入选名人堂，成为推动英国发展和世界进步的伟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