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大汉铁骑能否战胜罗马军团，小弹古代盔甲之早期铁甲时代

本文是“燃烧的岛群”第5篇原创文章。全文共2072字，配图9幅，阅读需要6分钟，原文曾于2017年3月19日首发于TTH。

随着冶铁技术的发展，东西方世界逐渐进入铁质武器和护具为主的时代，东西方的两大典型分别是古罗马军团，和同时代的汉朝军队。

早期的罗马重步兵跟希腊重步兵一样穿着铜甲，但显然铁比铜的性能要好得多，所以罗马军团很快引入了两种铁甲：鱼鳞甲和锁子甲，今天流传下来的文物和艺术品上，都有罗马军人穿着这两种铠甲的证据。相对来说鱼鳞甲重量偏大，锁子甲对打击型钝器的防护力又不理想。

公元前1世纪，罗马人发明了特有的罗马板甲。罗马板甲以大块有弧度的铁甲板组成，能在一定程度上利用“薄壳弧形结构”分散打击力量，同时也比较易于活动。此时罗马军团的整套护具已比较成熟，由封闭式头盔、半身板甲、皮甲和大盾组合而成，防护力出众，可以对力度不足的远程弓箭免疫。

同时代的汉朝军队也有铁甲和皮甲两种，防护能力相较罗马要差一些。由铁甲片编制的半身甲在汉墓中多次出土，相对罗马板甲来说虽然都属半身甲但是没有护肩，便于手持刀剑进行劈砍。

当时汉朝还没有不影响关节活动的链接工艺，相比罗马的组合式铠甲，防护性能上略逊一筹。图中武士左手持钩镶，镶是中间类似盾的部分，用以推挡和击刺，钩是上下那两部分，用以钩束对方兵刃，右手持环首刀。

汉朝步兵盔甲武器均有出土实物，上图为内蒙古呼和浩特二十家子汉代遗址出土的西汉铁札甲，该甲为对襟前扣式，类似于河北满城汉墓出土的铁甲，肩部做成筒状的甲袖，弯曲不甚灵活，与众不同处是有一立起状以保护颈肩部的盆领。

1979年山东临淄大武村西汉齐王墓出土的鱼鳞甲，表面以双道红线缀成菱形纹饰，又在部分甲片表面贴金箔或银箔，组成菱形纹，为迄今出土的最为精美华丽的汉甲。墓主或是第一代齐王齐悼惠王刘肥（汉高祖刘邦的庶长子）或其子第二代齐王齐哀王刘襄。如此华丽和精细的汉甲只有少数大款才装备得起，更多地是一种摆设。

古罗马军团的作战方式是在古希腊方阵基础上的继承和发展，罗马军团的常用阵形每人之间至少相距2米，每三列交错布阵便于轮番替换，只要阵势不被击溃，每名罗马战士的面前只能有1-2名敌人，可以最大限度发挥罗马单兵能力强悍的特点，并通过随时轮换保持战力的持续性。HBO古装剧《罗马》里的第一幕，就表现了罗马军团在基层军官百夫长的哨令下轮换作战的纪律性。罗马军团属于典型的防守反击型的打法，由于军团士兵防具和大盾都比较沉重，不可能撒开腿使劲跑，因此军团的进退都是平缓沉稳，有“徐如林”之风，缺点就是一旦被包抄，重步兵基本上难以逃脱，坎尼会战里丧命在迦太基军刀下的八万罗马军团士兵有着深刻的体会。

汉军最牛掰的战绩是与匈奴的骑兵战争，到汉武帝时，西汉经过近70年的休养生息，经济、国力大大增强，对匈奴从战略防御转为战略进攻，发动了三次大战：漠南之战、河西之战、漠北之战，在数次击败匈奴的战斗中，汉军主力都是精锐铁骑，装备了铁甲、长枪和环首刀。由于汉军精锐具备机动力和武器护具的全面优势，又得到汉武帝的全力支持，故而在对匈奴的战斗中多次获胜，最终将匈奴分化瓦解，南匈奴逐渐并入华夏民族，北匈奴被迫开始数千公里的大迁徙。汉匈之战是公元初年少见的大规模骑兵对攻之战，汉武帝那句：“寇可往，我亦可往”，是古代中国最震聋发蹪的豪言，激励起一个民族挺直的脊梁！

公元前53年，罗马三巨头之一的克拉苏率领的罗马军团，在卡莱战役中被安息骑兵大破，战斗过程很简单，安息轻骑兵不断绕行到罗马军团侧后方，发射弓箭削弱军团的力量，而军团由于机动力差无法反击安息军，待到罗马军团士气低落阵型混乱时，安息重甲骑兵出击，击溃罗马军团，此战使罗马军团大败，损失超过半数。克拉苏在此役后被杀，头颅被制为酒具，一部分罗马溃兵据称逃至汉朝，从此有了罗马军团后裔的传说。2015年成龙的贺岁片《天将雄师》就改编自这个故事。

历史上汉朝与罗马虽未交手，但是汉军强于铁骑，罗马强于步兵军团，汉军的主要对手匈奴是一支轻装骑射兵，汉朝在上百年与匈奴的战争中学习和熟悉了骑兵战术。罗马人在征服地中海沿岸的过程中没有遇到强大的骑兵对手，但在罗马帝国达到最大化疆域的同时，具有强大骑兵能力的对手也让罗马军团的战绩越来越难看，直至罗马帝国覆灭于蛮族攻击之下。

我不赞同汉军击败匈奴，匈奴远循击败中亚蛮族，蛮族再再击败罗马人的多米诺骨牌效应之说，毕竟前后相差四五百年，不能简单以胜负来传递。卡莱战役与汉匈战争几乎发生在同时代，双方的战术记载都比较清晰，一旦对阵很容易复盘，那么，汉朝铁骑对阵罗马军团，孰胜孰负，已经很清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