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刘邦仰慕一战国名士 临终前不忘为其设置看守坟墓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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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刘邦仰慕一战国名士 临终前不忘为其设置看守坟墓之人

战国晚期,十七岁是男子一生中的一个重要转折点。秦国男子十七岁算是成年,要开始承担国家的赋税徭役即傅,也称傅籍,是作为适龄的服役者登记于户籍的意思。入仕为吏,征兵从军,都以十七岁为年龄标准。秦始皇七年(公元前240年),嬴政十三岁做秦王已经有八个年头年了。此时刘邦十七岁了,正式告别了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开始进入成年。以刘太公的心愿而言,三个儿子都能够独立门户,结婚生子,成家立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成年以后的刘邦并没有通过乡里的推荐走上出仕为吏的道路。自青年时代起,刘邦一直过着任侠好气的游侠生活,变成了一个游手浪荡、聚众生事的不良青年,走上了游侠的道路。他从成年以后到三十多岁的历史,就是一部游侠的历史。

从战国到两汉游侠势力始终是一股不可忽视的社会力量,游侠最为活跃的时期是在西汉初中叶,也是让统治者感到头痛的一个社会问题。先秦贵族精神没有消失殆尽,西汉初专制统治也比秦朝松动,游侠有一定的社会活动空间。如果说在秦代游侠是处于地下状态的话,汉代则上升到半地下状态,所以才引起舆论和史官的关注,因而在史书中有较多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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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任侠”、“游侠”就是任气节、行侠义,是人与人之间基于知遇,以感恩图报相往来。用今天的话来说,任侠就是哥们儿义气。任侠者之间,没有严密的组织和固定的章程约束,合则留,不合则去,只是凭借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和交谊,构建起网布广泛的民间社会关系。“士为知己者死”可谓是任侠者的终极理想。战国时代任侠风气盛行,奉行个人自由放任,不受社会的约束。政府法制总有不能及的地方,统治的真空就给民间社会团体这种隐形的组织以生存的空间,类似于民间社会的一个江湖。战国时代的游侠风气,从上层王公贵族社会一直渗透到民间下层乃至不法亡命之徒。在战国七雄中,鉴于秦国法制严明而明令禁止游侠,但其他六国相对宽松,游侠们奔走往来,寄托于贵族门下,也就促成了战国时期的“养士之风”。战国后期名扬天下的“四大公子”--楚国春申君、赵国平原君、齐国孟尝君、魏国的信陵君均是以养士著名,其府邸成为游侠们集聚之地。

当时楚地的游侠风气多受战国时代任侠风气的影响。在刘邦的任侠生活中,有两位游侠对他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一位是魏国的信陵君,另一位是外黄的张耳。其中,魏国信陵君魏无忌便是刘邦少年时代的偶像。信陵君姓魏名无忌,是魏昭王的小儿子,魏安釐王的弟弟。他的姐姐,就是赵国公子平原君的夫人。公元前276年,魏安釐王即位后,封无忌为信陵君,食邑封土,成为魏国境内的诸侯。信陵君虽贵为公子,但不傲慢待人,广泛结交天下英才,礼贤下士。信陵君的交游,不问血缘世系,不问财富职位,看重的是个人能力技艺。上至经邦治国,下至鸡鸣狗盗,都是有所用的一技之长。“士无贤不肖皆谦而礼交之”,各国有才能的人纷纷慕名前往其门下。极盛时期,信陵君门下的食客号称有三千之多,著名的门客有侯嬴、朱亥和张耳,而分布在四方的情报人员更是不计其数。最为脍炙人口的故事就是窃符救赵。《史记》中说,“当是时,公子威震天下。”

刘邦是在信陵君去世13年后才出生的,信陵君好贤养士、窃符救赵的事迹声誉,生前已经响亮于各国朝野,身后更是广布于广大民间。以民间江湖而议,信陵君是打破门第、以贤能结交天下英才、将游侠风气推向历史顶峰的豪贤。想必关于信陵君礼贤下士的故事一定流传很广,年时的刘邦就以信陵君为青春偶像,心向往之,仰慕不已,甚至保持终生崇拜。《史记》载刘邦每次经过魏国故都大梁信陵君的纪念祠的时候都要前虔诚祭祀。甚至刘邦东征英布东归之时,还特地下令为信陵君设置看守坟墓之人,“岁以四时奉祠公子。”临终之时还不忘为偶像做一番永久性的安排,可见信陵君“礼贤下士”的游侠风气对刘邦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回顾日后刘邦的行径也可以看出他是以信陵君为榜样并参照这个人生目标而不断努力的。

另外一位游侠就是张耳。张耳是魏国首都大梁人,是信陵君门下的一位知名门客。张耳的活动从战国末年一直持续到西汉初年,是一位经历战国、秦汉三代的历史见证人。信陵君的事迹,张耳从小就耳闻目染,心向往之。信陵君“窃符救赵”以后,不敢回到魏国,长期客居赵国邯郸长达十年的流亡生涯。公元前247年,魏国受到秦军的猛烈攻击而陷于危机。在魏安釐王的一再请求下,信陵君结束十年的流亡生活回到大梁,接受魏王的任命为上将军,联络魏、楚、赵、韩、燕五国联军合纵攻秦,打败秦军,迫使秦军退守函谷关。合纵攻秦的成功使信陵君再一次名扬天下,宾客盈门。

当时还是一名热血少年的张耳,仰慕信陵君,如愿以偿进入了信陵君门下做了宾客,直接习染了游侠养士的战国时风。魏安釐王三十四年(公元前243年)信陵君去世,门下宾客相继散去,张耳失主出信陵君门下回归游侠。没有职业的张耳在大梁混不下去了,脱大梁籍离开大梁后,亡命流落到大梁东边二百里的外黄县城(今河南省民权西北)。张耳亡命客居外黄,孤身穷困无援。真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有大梁豪门富户美人愿意下嫁张耳,当即达成了这门婚事。张耳兼得财富美女后,在外黄安家落户。在重金厚财的资助下,张耳继承信陵君“礼贤下士”之遗风,以英雄后人自任,疏财仗义,网罗各方游士,成为一方门主,开始成就一番事业,外黄张宅也成为远近游侠向往的殿堂。张耳在民间社会的影响越来越深,势力越来越强,进而一身三变,在各方声援下进入政界,被魏王任命为外黄县令,成为贯通官府和民间、跨越白黑两道的要人。张耳的名声,超越外黄县及于魏都大梁,成为各国声闻遐迩的名士。

这时候,以游侠自任的刘邦就是远慕张耳之名投奔而来。刘邦的游侠生涯,开始于丰邑乡间。在他手下,聚集了一帮无业浪荡少年,跟随者刘邦到处惹事生非。刘邦也俨然以大哥自居,带领一帮小兄弟到兄嫂家混饭吃,模仿的就是游侠寄食的风范,卢绾就是其中的小兄弟之一。刘邦是丰邑乡侠,在游侠少年间刘邦是大哥,可以呼风唤雨,影响一方。不过,这只是在丰邑地盘上,到了沛县却是吃不开的。

张耳延续信陵君“礼贤下士”的遗风,声名由魏国传到楚国。刘邦慕名心动,决心前去跟从。从丰邑到外黄县间有数百里之遥,二十来岁的无名青年独自一人由江苏丰县徒步到河南省民权县,风餐露宿,只是为了投奔一个自己景仰崇拜的名人,其热情、意志和决心可以预见。刘邦如何见到张耳?张耳和早年刘邦的交往记录在史书中仅寥寥数语,《汉书·张耳列传》仅有这么九个字:“高祖为布衣时,尝从耳游。”其间的细节史书上没有过多的记载,刘邦曾经数次从沛县来到张耳门下做宾客,随同活跃于江湖,前前后后在外黄客居了数月之久。张耳家境殷实足以供刘邦好吃好喝,可见他们一开始就主从相处得相当融洽。之后刘邦起事避祸经常到张耳门下,这种患难之情自然弥足珍贵。日后刘邦与张耳结成儿女亲家的缘由,估计是在这段时间结下的吧。

刘邦跟随张耳,大约是在刘邦十七岁到三十二岁之间,即公元前240年到公元前225年之间的战国末年,正值秦王嬴政七年到二十二年。跟随张耳游历的这段时光对刘邦来说有着重要的意义:刘邦走出了沛县的小圈子,扩大了游侠的影响范围。在张耳门下“其宾客厮役,莫非天下俊杰。”在张耳门下结识了不少朋友,如“好儒术”的陈余等人,想必增长了不少阅历和见识。公元前225年,秦军水灌大梁,魏王魏假投降。秦灭魏后分别设置了东郡和砀郡,外黄县隶属于砀郡。《汉书》载:“秦灭魏,购求耳千金”。即秦灭魏后,官府发现张耳与信陵君有旧,就出赏金一千要张耳的脑袋。不久,游侠名士兼故外黄县令张耳还有“好儒术”的陈平被秦政府悬赏通缉。追捕之下,张耳两人隐姓埋名,逃离魏国地区,在本来属于楚国的陈县替人看守里门,在陈县潜伏下来。刘邦与张耳的主从游侠关系便由此中断,刘邦的游侠生涯也由此告一段落。此时刘邦已经三十二岁。

此时还要提到对游侠时代的刘邦产生影响的另外两个沛县大人物:王陵和雍齿。王陵和雍齿都是沛县丰邑人,在《史记》中得以留名的沛县豪杰只有这两位。《陈丞相世家》中有王陵的一篇传记,称其为“县豪”,此人缺少文化,讲话直来直去,以“任气”著称。“任”含有崇尚武力、重视友谊之意,比起侠勇更高一筹。王陵是沛县的县侠,在沛县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家资富裕,仗义疏财,秉性耿直,在沛县江湖上颇有名气,是公认的领袖人物。在沛县地面上,刘邦与众多乡侠一样,是归附在王陵门下,奉王陵为“大哥”。实际上,刘邦的年龄要比刘邦小很多,刘邦却以对待兄长的礼节对待他。起义之初,刘邦成为响应一方的起义枭雄。王陵心理失衡,并不想跟着曾经不如自己的刘邦干,自己也聚集几千党羽驻扎南阳。形势比人强,秦末乱世使得王陵孤立无援必然自取灭亡。此时,项羽极力争取王陵,并将王陵的老母亲为要挟,想以此使王陵归顺招降。天公不作美,王陵老母亲自刎,气急败坏的项羽将已经自杀的王陵老母亲投入开水中煮了。这使得王陵从此铁了心跟随刘邦闹革命了,随刘邦入武关、入汉中。后来封为安国侯,官至右丞相。

雍齿出身沛县豪强,在《高祖功臣侯者年表》中被称为“沛豪”,此人力大无比,崇尚武力。雍齿拥有一批门徒,在地方上颇有些势力,而且与刘邦结过仇怨。刘邦拜王陵为大哥,素有“任气”之誉的王陵与雍齿素有交情,于是出面化解了双方的私人恩怨,刘邦与雍齿化干戈为玉帛。秦二世二年(公元前208年),随刘邦起兵反秦,后驻守丰乡。雍齿经魏国人周巿诱导造反,几经反叛后,最终归向刘邦,刘邦因其立过许多战功没有杀他。后来封雍齿为“什邡肃侯”(今什邡雍城),领食邑二千五百户。虽然刘邦没有王陵和雍齿在沛县的豪侠名气,但是他却能拜王陵为大哥,与雍齿为友,可见刘邦的禀赋不一般。但与二人不同的是,刘邦敢于以身试法,不受羁绊,后来在沛县范围内最早揭竿起义的人也就是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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